大家心里这么寻思,可这话,谁也不敢说出口。
那毕竟是皇上啊。
一个弄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
一时间,栾卿卿的小院外,安静的诡异,这跟之前的热闹场面大相径庭,是这些日子以来,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状况。
花钿小筑里,沈安宁遥遥的将一切看在眼里,她唇角不自觉的上扬。
“人手准备好了吗?”
“好了。”
听到询问,暝卉四下看了看,见周围并没有人靠近,也没有人注意到她们,她这才倾身凑到沈安宁耳畔。
压低了声音,暝卉快速回应。
“人手是一早就备着的,都是咱们自己人,该怎么说,他们心里有数。不出半个时辰,消息就会传开了,眼下这边围观的这么多,不会留下痕迹,也查不到咱们这边来,这也算是给他们一次锻炼了。”
沈安宁闻言也不再细问。
笑着舒了一口气,沈安宁将自己挑的十来样首饰,全都放到托盘里。
“暝悠,把这些东西拿着,去叫小伙计来结账吧,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回了。”
“是。”
暝悠应声,随即去叫小伙计结账。
不多时,她们主仆三个,就出了花钿小筑。
沈安宁来的低调,去的也低调,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在栾卿卿身上,都在两批送来的东西上,在萧景宴和皇上的身上,自没有人注意沈安宁。
暝
卉这边果然安置的极好,时间也掐算的很准。
在沈安宁离开花钿小筑大约半个时辰后,京中便起了流言。
皇上心仪栾卿卿,有意与皇子争美,栾卿卿有可能入主凤仪宫,取皇后而代之……
这些消息,传遍了京城。
百姓议论纷纷。
……
御书房里,皇上看着前来的皇后,脸色阴沉。
“无稽之谈,这些话你是从哪听来的?”
“皇上,”看着皇上怒火中烧,皇后语气也沉沉的,她低声回应,“是雯嬷嬷出宫,听到的风声,而今外面都已经传开了,话说的很不好听。而且,不只是皇上和战王爷,就是大皇子、五皇子他们,也都牵涉其中。”
“啪!”
皇上气的厉害,忍不住直拍龙案。
皇后急忙劝着,“皇上不要动怒,这事不大对,臣妾以为,这事背后必有推手。”
推手……
皇上凝眉琢磨着,没有再急着开口。
见状,皇后又上前两分。
“皇上,臣妾说句僭越的话,而今大邺太平,几个皇子虽有争斗之心,可有皇上掌控大局,几个皇子的行动,总归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不成气候,他们闹不出什么乱子来。
可若是有人借男女情事,借父子伦理之事,毁了皇上圣名,那皇上对几个皇子的约束和管制,必定会受影响,失了威严。如果有人借此生乱,情况只会更糟,这
事不得不防。”
皇后这话虽然僭越,可是,这话却也说进了皇上的心坎里。
孰重孰轻,皇上心里有数。
皇后见皇上听得进去,她不禁快速继续。
“皇上,雯嬷嬷去打探了,听说近来几日,栾家女所住的小院外,来往人群就没断过,几个皇子都往她那送了东西,而且各个大手笔,非同寻常,这事在京中,已经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别人臣妾不敢问,但老五那边,臣妾是派了人问过的,他对此事毫不知情。”
“毫不知情?”
“就如皇上也不知情那般,他也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
明明自己没安排过人送东西,怎么会有流言传出,而且说的绘声绘色,言之凿凿,他一点头绪都没有。
他派人去查过。
据说,的确有人打着他的名义,送了一批东西进栾家女的小院。
臣妾想,栾家女天生凤命的流言,已经传了有一阵子了,老五虽不信,可这消息到底引的京中人心浮动,有人动了心思,想要把事情闹大,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件事,还是得尽早查查,免得裹挟更多的人入局。
到时候,事情只怕会越来越糟。”
皇后母仪天下多年,心里是有几分家国大义的,但是,她也有自己的心思。
她三言两语,就将萧景亭从这事中择了出来。
顺带着,她也不着痕
迹的,把矛头指向了其他几个皇子。
若其他皇子安分,自是不怕被查的,她也不会损失什么。可若是他们不安分,皇上那边安排人去查,抓到了谁的小辫子,那于她和萧景亭而言,就都是收获。
稳赚不赔。
皇后的心思算计,皇上不是全然不知,只是,有句话皇后说的挺对的——
这事得尽早查查!
将几个皇子玩弄于股掌之间,连带着他都拖下了水……
他若是再不查,这京城岂不是要乱了套了?这皇家的颜面名声,岂不是要因为这点事丢光了?
上一个利用流言,说“得雪灵狐者得天下”的是萧景煜,是舒家。
他倒要看看,这次利用流言的是谁?
简直该死!
心里想着,皇上脸色不禁凛了凛,他语气沉沉的开口。
“天一……”
闻声,龙隐卫天一,快速闪身出现在御书房中。
他面上带着金色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跪在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