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进宫,又不是上战场,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几乎在曲行舟开口的瞬间,沈安宁就给了他回应,只是这话,曲行舟一个字都不信。
一副早已看透一切的表情,曲行舟轻哼。
“女人,口是心非。”
“有吗?”
“还没有吗?你瞧瞧,自从黑锅底下车之后,你就没开口说过话,瞧你年纪轻轻的,才刚及笄没多久,可那小眉头蹙的,都赶上我曾祖母的抬头纹了,这还不是担心?”
一边说着,曲行舟一边慵懒掀开车帘子,往皇宫的方向瞧了瞧。
眼底,带着一抹浅浅的嫌弃。
“都说皇家薄情,生在富贵帝王家,瞧着风光,可要付出的也不少。看来黑锅底在皇家的处境,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难怪他除了对着你,几乎都不笑的,要是我,估计我也笑不出来。啧,想想也挺惨的。”
听着曲行舟的话,沈安宁动了动腿,轻踹了他的脚一下。
曲行舟瑟缩着躲开了。
“干什么?”
四目相对,沈安宁没有一点犹豫,她冷冷的开口叮嘱。
“曲行舟你记着,这里是京城,不是酉昌府,更不是陵阳。我不是不让你说话,但你一定要记住了,这个地方看似风光平和,实则暗潮涌动,危机重重,一个弄不好,就可能丢了性命,甚至可能祸及全族。有些话,私下里说说可以,但是大庭广众之下,人
多口杂的时候,就算憋死了,也一个字都不能说。”
沈安宁说这话的时候,几乎全程都是冷着脸的,她怕曲行舟不重视,会因为那张嘴惹来大祸。
真到出事的时候,一切就都晚了。
曲行舟还没见过沈安宁这么郑重的样子呢,就算是当时面对闻昭,面对闻家人悠悠之口的诋毁和逼迫,她都没这样过。
一时间,曲行舟也郑重了不少。
收敛了笑意,坐直了身子,曲行舟举着手发誓。
“小宁宁你放心,我知道轻重,我虽然嘴碎,但我对危险很敏感的,我也很会察言观色,什么时候什么话不该说,我心里有数,我保证自己不会乱来的。”
“你心里有数就成。”
“嗯嗯嗯。”
说着,曲行舟往沈安宁身边凑了凑。
“难得啊小宁宁,你担心黑锅底的时候,还能分出心思来担心担心我,这是不是说明,你也挺在意我的啊?你说黑锅底要是知道你心里这么牵挂我,他会不会发酸啊?这我要是住进战王府,夜里跟他睡一个屋,他会不会趁机把我咔嚓了啊?”
沈安宁听着曲行舟的话,嘴角不禁抽了抽。
她真是信了曲行舟的邪,才会觉得他刚刚言辞郑重又笃定,他也有成熟稳重的一面。
现在再瞧……
成熟稳重跟他有什么关系?
心里寻思着,沈安宁随即叫小厮停了马车,她叫来了暝悠、暝卉,
“你们送曲公子去济世坊,之后再安排他的住处,我直接回府了。”
“是。”
暝悠、暝卉应声。
得了回应,沈安宁直接下了马车,快步离开。
曲行舟看着她的背影,嘴角抽搐。
“小宁宁,至于这么无情吗?真把我扔在半路上啊?我这人生地不熟的,你把我扔下,真的能放心吗?你瞧瞧我这脸,公子如玉,风华绝代的,这绝对是个会被人疯抢了往回家拐的主好吗?你真的就一点都不担心我吗?一点点都不担心我吗?”
沈安宁头也没回,只当没听到曲行舟的话。
她还真不担心曲行舟被谁家的姑娘拐回家里去,谁拐回去,谁先被唠叨死,曲行舟又不会吃亏。
有什么可担心的?
这么想着,沈安宁的脚步,都更加快了些。
……
宫里。
萧景宴来了之后,就直接去了御书房。
皇上正在御书房里和萧景亭谈事情,听宫人禀报说萧景宴来了,皇上直接派了冯公公出来。
冯公公瞧见萧景宴,满脸笑意,“战王爷,有阵子没来宫里了,皇上昨儿还念叨王爷呢,这下王爷来了,皇上可该高兴了。”
萧景宴淡淡勾唇,“父皇可好?”
“也还好。”
冯公公一边引着萧景宴往偏殿去,一边轻声回应。
“虽说前阵子,送了大皇……送了那位离京,皇上心里不大舒坦,连用膳都用的少了些,可
也有好事,能让皇上缓缓心情。这几日,皇上状态好多了。”
“哦?”
萧景宴饶有兴致的看着冯公公。
冯公公也没瞒着,左右他能说的,都是大家知道的,也没什么可瞒着的。
“王爷或许还不知道,边境往上递了折子,沈家儿郎与北辰十日内五战五胜,两个月内,算下来已经胜了十七场,无一败绩。北辰已经上了国书求和,还要把九公主送来和亲呢。这可是扬我国威的大好事,这下子,边境大约能平静一阵子了。”
萧景宴点头,心里也高兴。
“沈家儿郎骁勇善战,镇国将军又带兵有方,战无不胜,并不稀奇。北辰求和,是早晚的事。”
“皇上也是这么说的。”
冯公公笑着附和,转而又道。
“好事还不止这么一件呢,前几日,皇上得了消息,有人在富尧镇附近,寻到了前朝允王的秘宝,皇上这些日子,一直在派人探查呢。”
听冯公公这么说,那些夺路狂奔的禁军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