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询问,沈安宁勾唇笑了笑。
知道曲行舟为她着急,她也没瞒着,“你家的黑锅底,刚刚给我打了手势暗语,具体怎么回事,我还不清楚,等晚一点的时候就知道了。”
“啧……”
听着沈安宁的话,曲行舟不禁咂舌,他连连摇头。
“你们两个,还有手势暗语呢?要不要这么默契?这是在暗戳戳的向谁炫耀呢?”
沈安宁:“……”
她有炫耀吗?
暗语手势,是暝王阁的暗语手势,暝悠、暝卉教她的,她有什么可炫耀的?
沈安宁正寻思着,就听曲行舟又道,“再说了,就算是他给你打了手势暗语,那又怎么样?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
你没听过我娘嘴里的老话吧?
老话说得好: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人家一忽悠你就一入套,那是纯纯的脑子里装了水。
黑锅底是谁啊?
那可是运筹帷幄的大将军,那是能一枪一骑闯孤城的人,他厉害着呢。一边明修栈道,一边暗度陈仓,一边稳住新欢,一边按住旧爱,对他来说那还算事?
你可长点心吧?”
沈安宁:“!!”
嘴角抽了抽,沈安宁看着曲行舟,半晌后才摇了摇头。
她抬手拍了拍曲行舟的肩膀。
“话说的挺好,以后还是别说了,不然,你这战王府还回不回得去,那可就
不好说了?”
“嘿嘿嘿,小宁宁,你这是关心我吗?战王府住不得,那你是不是有意请我去镇国将军府小住?我这个人,适应环境的能力还可以,如果你真的盛情邀请,那我还是可以勉为其难的……”
“可别。”
堵住曲行舟的话头,沈安宁笑着拒绝。
“可不敢让曲公子为难,我们镇国将军府也庙小,容不下你这么唠叨的大佛。”
“小宁宁……”
“走了,拿上我大嫂要取的东西,再去戏楼听听戏。”
“你还有心情听戏?”
“当然有,而且,听戏的时候,能让曲公子稍稍闭闭嘴,我耳根子还能清净些,这是难得的好时光,超级享受的好吗?我怎么能心情不好呢?”
沈安宁说着,就先曲行舟一步,奔着楼下去了。
只是,话虽然说的轻巧,可是,事都发生了,沈安宁又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想?
尤其是,杨静姝明明有意靠近,萧景宴也都看的明白,但他却没有拒绝,而是说今夜去镇国将军府细谈,可见杨静姝说了什么,让萧景宴投鼠忌器,不得不忍着她几分。
这么久相处下来,沈安宁也算了解萧景宴的脾气,他并不是会受人胁迫的人。
如此受人掣肘,很可能是为了她。
她……
沈安宁脑子乱转,她努力的想,杨静姝能知道她
什么事,用来要挟萧景宴?想了许久,她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戏楼里,连听了两场戏,可她一直心不在焉的,根本没听进去两句。
……
镇国将军府。
沈安宁带着拂柳回来,彼时,暝悠、暝卉都回来了。
她们两个,也把沈安宁吩咐的事,打探了个大概,见沈安宁回来,她们全都聚到了沈安宁房里。
“小姐……”
暝悠看着沈安宁,率先开口。
“奴婢回来后,就直接去了大少夫人院里,也仔细的问过大少夫人了。
在万彩绸缎庄定东西,这事她院里的人几乎都知道,因为那日,是万彩绸缎庄的李绣娘亲自过来的,从选料子到量尺寸,再到最后选样式,一样样的,都是李绣娘经手的,她院里人几乎都瞧见了。
但是,今儿要去万彩绸缎庄取东西,知道的人并不多,除了奴婢、拂柳、暝卉,也就大少夫人身边的两个大丫鬟知道。但她们两个人,从昨日到今日,都没有出过大少夫人的院,也没见过什么其他人。
没什么问题。”
“嗯。”
没什么问题才是好的,要是府里人出了岔子,那才是麻烦。
暗藏危机不说,还让人心凉……
不是好事。
心里想着,沈安宁转头看向了暝卉,暝卉会意,快速开口,“奴婢去万彩绸缎庄也探查过
了,小伙计们都不知道咱们今日要过去,但是,昨儿李绣娘身边的小学徒,一个叫巧巧的姑娘,曾来过府上,说大少夫人定的东西都做好了。”
“既然人都上了门,怎么没送东西来?”
这不对劲儿。
沈安宁说着,就听暝卉又道,“奴婢也这么觉得的,所以特意查了查这个巧巧。
她只有十四岁,年纪很小,因为手艺不错,很得李绣娘看重。只是,她是家中长女,后面有四个妹妹,一个弟弟,家里日子很苦。
前阵子,她最小的弟弟,也就是她家的小六突然病了,需要好大一笔银子。
巧巧曾想在绸缎庄借银子,被掌柜的回绝了。
李绣娘拿了五两银子给巧巧,可好像不太够用,巧巧为此哭的厉害,眼睛肿了好几日,家里也一度不让她再去万彩绸缎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巧巧那家里,重男轻女,她又是长女,就算手里有千百两银子,也得去添那个无底洞。
李绣娘即便惜才,可对上那么一个家,她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可两日前,巧巧主动回了万彩绸缎庄。
之后,她就来了咱们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