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宴是两日后,接到段佑年的回信的。
彼时,他刚从黑木寨回来。
皇上布局的允王秘宝的事,已经有效果了,之前,萧景亭和六皇子萧景辞的斗法,已经有结果了。
萧景辞的底,被萧景亭掀了不少,眼下,他已经被带回京城,送进皇宫了。
皇上的意思是先禁足囚禁,调查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那些都不归萧景宴管了。
萧景宴看着暝尘递来的段佑年的回信,直接打开,瞧着上面寥寥片语,萧景宴的脸上不禁露出一抹笑来。
把信扔给暝尘,萧景宴冷声开口,“处理掉。”
“是。”
暝尘应得倒是快。
应声过后,他看了看信,忍不住轻声念叨。
“王爷,没想到这个段佑年,还真有点东西啊。之前看,他也就是个难得一见的君子,眼下来看,他还真有股大义灭亲的劲儿,这份心性,若是好好发展,别走歪了,说不准真能做个为民请命的好官,造福一方呢。永安侯和鹿氏那样的人,居然能养出这么正直的儿子,这也真是稀奇。”
暝尘一阵嘀咕,萧景宴勾唇笑笑,没有回应什么。
不过,他心里也有相同的想法。
段佑年的确不错。
出淤泥而不染,完全不像永安侯和鹿氏,他或
许真的是永安侯府未来的希望,是那片黑暗泥沼里的一束光。
心里想着,萧景宴随即看了眼暝尘,将信从他手里拿了回来。
“算了,不用毁了,晚些时候我去找安宁,正好也给她瞧瞧,到时候我自己处理。”
“啧!”
听着萧景宴的话,暝尘不禁咂舌。
“王爷,你这也不大行啊,想去找沈小姐,那就堂堂正正大.大方方的去,还用段佑年的信做引子,这么迂回婉转,你也不太行啊。你瞧瞧人家曲公子,那事办的多利落,你掰着手指头算算,他都已经在镇国将军府住了多少日子了?这知道的,是镇国将军府出了事,他过去帮忙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镇国将军府的女婿,所以才常住在那,处处帮衬沈家呢。你这比起曲公子来,差不少啊。”
暝尘喋喋不休,口若悬河,萧景宴听着,嫌弃的剜了他一眼。
下一瞬,萧景宴的脚直接踢向了暝尘。
“想死?”
“王爷,这是不是多少有点听了实话,又接受不了,有点恼羞成怒?”
“呵,”萧景宴勾唇笑笑,下一瞬,萧景宴一伸手,就掐住了暝尘的后衣领,“去后院练武场,趁着还有时间,本王给你好好的展示展示,什么叫恼,什么叫怒。
”
“王爷,不用吧?”
就算再找两个帮手,就萧景宴那功夫,他也打不过啊。
暝尘可不想动手,自己送上去,当那个挨揍的大怨种,想想他都觉得疼。
只是,眼下已经不是他说不愿意,就能不去的了。
萧景宴可没那么好说话。
“怎么不用?”
抓着暝尘衣领的手,都更用力了些,萧景宴眉眼含笑,像只老狐狸似的。
“三人行必有我师,今日本王亲自给你做师父,让你开开眼界,你怎么能拒绝?要知道,本王身边,可不养无用的废物,你要是不上进,那本王可就得好好打算打算,之后把你扔去哪,让你受苦受累,还自生自灭去了。”
“别啊王爷,我可是你最得力的狗腿子,你哪能赶我走啊。”
“狗腿子没感觉到,狗吠倒是听了不少。”
“王爷,我这就去给你办事去,对,我现在就去镇国将军府,把曲公子带出来,我绑了他,把他送回陵阳去,让他再也不能缠着沈小姐了,怎么样?”
病急乱投医,暝尘在牺牲曲行舟这事上,真的一点都不手软。
萧景宴听着不禁想笑。
这种馊主意,亏得暝尘想得出来。
萧景宴正寻思着,就听到暝尘开口,“不对,王爷,赐婚的圣旨已经下
了,属下也不该再叫沈小姐了,而是应该叫王妃了。王爷,别管你什么时候去镇国将军府,属下都肯定是要跟着的,要是属下被打的鼻青脸肿,断胳膊断腿,那惨样子让王妃瞧见了,还不得把王妃吓坏了?王爷,你就算不心疼属下,还不心疼王妃吗?你就不怕王妃畏惧你,跟你产生了嫌隙,心里有了隔阂吗?”
“呵……”
松开抓着暝尘后衣领的手,萧景宴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暝尘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那些不着边际的理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这几声王妃,叫的很好听。
“算你识趣,嘴够甜,放你一马,下次,你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好好好,多谢王爷,多谢王妃。”
“边去。”
不再搭理暝尘,萧景宴快速往主院去。
奔波两三日,连沈长玥下葬,他都没能在,只留了人在暗地里守着,暗中帮衬着,这几日,他的确忙疯了。吃的不好,睡得不好,身上的衣裳都没来得及换,他得去耳房浴池里好好洗洗。
总不能晚些时候,去见沈安宁的时候,还是这个鬼样子。
有损形象,有损感情。
那怎么行?
一直到萧景宴进了屋,暝尘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王妃,这就
是最好的免死金牌啊,啧,以后可得对王妃好点,别管大事小事,别管什么时候,一定都能保命。王妃,王妃,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