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萧景宴的话,沈安宁一点都不怀疑,他相信,他说得出就做得到。
四目相对,窝在萧景宴怀里,沈安宁垂眸笑笑。
“战王爷威武,有战王爷护着,我倒是可以安心当个米虫,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安安心心的吃吃喝喝了。”
“你本也可以如此。”
本也可以……
听着萧景宴的话,沈安宁不禁在心里琢磨这几个字。
上辈子,在萧景煜的身边,她每日想的不是争斗,就是征战,她的日子就没消停过,她也没指望着自己能过什么安稳的日子。
可现在,萧景宴告诉她,她本也可以安安心心的过安稳日子,什么都不想……
想想简直可笑。
上辈子,她落入那样的深渊里,大约都是自找的。
萧景宴这样好的人,又少时相识,上辈子,她怎么就没注意到?
她怎么就沦陷在了萧景煜的谎言里?
就那么消磨了一生?
心里琢磨着这点事,沈安宁不禁有些失神,萧景宴瞧着,轻轻唤她,“想什么呢?想的那么入神?”
听着这话,沈安宁勾唇,“我在想,之前怎么没发现王爷这么好?”
“是没发现?还是不想承认?”
“我……”
“捂热你这一颗心,可
是挺不容易的,好在苦尽甘来了。”
深呼了一口气,萧景宴语调轻快,那模样,让沈安宁也不禁笑了出来。
就如同萧景宴说的那样,苦尽甘来了,过往如何,上辈子如何,都已经不重要了,萧景煜人都没了,想那些还有什么意义?
重要的是以后,以后是好的,就挺好的。
太极殿。
就在萧景宴带着沈安宁去“验身”,两个人交心闲谈的时候,皇上已经带着众人回了太极殿。
闹了这么一场,比起之前来,太极殿里安静了不少。
哪怕皇上已经开口了,让所有人的献艺、表演、比试继续,赌注奖品一如之前,没什么改变,但大家的兴致明显不高,但凡是能不上台的,就都没有上台。
毕竟,沈安宁就是前车之鉴。
不得不比,以命相搏,为大邺争了光之后,还是免不得被怀疑,甚至差点毁了清白,毁了一辈子……
谁能不怕?
尤其是在场的姑娘,更是想离这个是非之地远点,免得引火烧身。
那个代价,她们承受不起,也不愿意承受。
皇上自然也明白,他也不强求。
皇后的脸色也不好看,她借口更衣,直接去了后殿,萧景亭不方便过来,皇后让人给杨翊
传了话,请杨翊过来。
杨翊早知道皇后要坐不住,所以一早就有所准备,他出来的时候,倒也没惊动人。
后殿里。
皇后一见杨翊,就急匆匆地开口。
“爹,眼下怎么办?若是真让萧景宴和沈安宁定了亲,那不是全都完了?”
“娘娘,急什么?”
“爹,我怎么能不急?景亭是我唯一的指望,也是咱们杨家唯一的希望,若是咱们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的看着萧景宴得势,一旦他登上那个位置,那我和景亭会死,杨家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爹,你赶紧想想办法啊。”
“皇后娘娘,你也说了,眼下至多只是定亲,急什么?”
按住皇后的胳膊,让她坐在椅子上。
四目相对,杨翊眼神冰冷。
“皇后娘娘身在宫中,应该最是明白的,世事无常,福祸难料,没到最后尘埃落定,那一切就都是说不准的。当初,最开始被封为皇后的,也不是娘娘,可皇后娘娘还不是稳稳地坐上了这个位置,坐享了一世荣华?可见有些事,不到最后,就都还有周旋的余地,不是吗?”
杨翊的话,让皇后眉头紧锁,可她也不得不承认,杨翊说的是对的。
不到最后,就还有周旋的余地。
若是沈安宁真的被指给了萧景宴,这亲事真的定下来,那她就要想办法,毁掉这门亲事。如果毁不掉,那就毁了沈安宁这个人。
亦或者,若是能直接毁掉萧景宴,那是最好的。
想着,皇后拳头不禁握紧了些。
她眼里尽是阴狠。
看着皇后冷静下来,杨翊这才开口,“刚刚,殿下太急了,那些事明明他不必自己出面,这般做,是落了下乘,是授人以柄。”
“我知道,可是爹,这件事我会想办法平了的。”
所有皇子都得要名声。
除了天然的姻亲站队之外,这名声的好坏,也关系着人脉。
总不能让萧景亭因为今儿这点小事,被人说他狭隘,说他咄咄逼人,寒了朝臣的心,寒了忠良的心,她得想办法补救。
而这事想要补救也不难,就是要多出些银子,多出些人手,多些麻烦罢了。
皇后想着,不禁叹了口气。
“真是便宜沈安宁和萧景宴了,尤其是沈安宁,雾雪苍狮那么凶猛的猛兽,又被药物催动,居然没弄死她,她倒是运气好。”
“不是她运气好,而是她的确有本事。”
“爹……”
“别看沈安宁年纪小,但她的能力和手段都不容小窥。单看如今的
永安侯府,单看如今的永安侯,你就应该明白这一点。今日出手,太冒失了。”
“那不然呢?爹,沈安宁算计景亭,算计静姝,算计的还少吗?难不成就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