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甚至像是在刻意回避着什么。
她知道,他的两个人格仍在不断地碰撞融合中,所以她愿意给他时间,他不想,她也就装作一副无知无觉的样子给他看。
有一次,她在房间里辗转反侧睡不着的时候,忍不住一遍遍想,如果他真的因为想起了那些伤痛的过往PTSD到这辈子只能跟她纯爱下去了她该怎么办。
她应该是不会变心的吧?
毕竟那件事也没有那么重要吧……
可是真的不重要吗?
重要吗?
不重要吗?
她的脑子里好像也分裂出了两个她在不停地打架,最后打到两败俱伤也没分出胜负来。
害得她第二天一大早起床后顶了个大大的黑眼圈,刚好被来拜年的亲戚逮了个正着。
堂叔家那个从小就缺根筋的小堂弟一把搂住她的脖子,扯着变声期的公鸭嗓一阵嚷嚷:“我就说吧,陈筠缇根本就没有电视上看着那么漂亮!我都认识她十几年了我会不知道?”
她当时差点没失手让老陈家在春节期间摆酒席给人家吃。
可今天的沈崇怎么了?这么主动制造浪漫?从他抱起她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紧紧地盯着他的喉咙,如果没看错,他的喉结一直在不安分地滚动着,所以,他这是又行了?
那他是怎么又行了呢?
之前又是为什么不行了呢?
以后还会不会出现行又不行的交替状态啊?
陈筠缇脑子仍在胡思乱想着,一个恍惚,他就抱着她一起倒在了触感超级舒服的床上。
男人和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她想。
要是换成平常,她一定会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赶紧让自己逃离可能被压死的危险。可现在覆在她身上的是他,一个让她十几岁开始就喜欢到执迷不悔的男人,她就偏觉得两个人还有空隙似的,恨不得他再抱得紧一点。
“缇缇。”他的声音哑到不能再哑。
“嗯。”她清晰感受到了他的身体正试图将两人之间的空隙赶走。
那个画面光是想想就让人脸红心跳,人家说小别胜新婚,那她们经历了这么久的禁欲期,应该,也算吧?
“宝贝,我有件事想和你说说。但我不知道你听了之后会不会生气。”他的呼吸节奏很乱,她好像都听到了他不规则的心跳声。
“你说。”
她倒想听听此刻还能有什么事是比往后余生两人都只能纯爱更让她生气的。
“我好像……有点变态了。”
“……什么,什么意思?”陈筠缇瞪大了眼睛,这好像有点超出她理解范围了。
“就是……”他好像很难以启齿,最后只好覆在她耳边用很低的声音说出了他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心里挥之不去的某种想法和渴望。
陈筠缇羞得浑身都像浸了玫瑰花枝一样红,她无法想象曾经那个以性冷感著称的男人现在满脑子竟然都是这种幻想。
“这也是PTSD的一种表现吗?”她小心地问,生怕哪句话不合适伤了他。
“是……创伤再体验症,最近我总是做类似的梦,梦见你……”
“好了你别说了……你再说下去,我可能就会过于兴奋了……”陈筠缇笑着低语,然后双手搂过他的脖子,轻轻将他翻入身下。
沈崇的世界瞬间就只剩下她妩媚又动人的眼眸,她像是萃着香草和葡萄酒香气的白巧克力,融化成液体,流淌着,蔓延着,将他包裹其中,让他再也逃不离。
她从来都不是那种幼态可爱挂的女孩,让人只会产生怜爱。在他眼里,她更像是旷野里自由生长的花,热烈的,娇艳的,带着刺,或许还微微有毒,让人心生向往的同时,又不敢轻视和怠慢。
房间里的光线昏暗到刚好,这让他们不必在彼此相对的时候害怕暴露自己内心甚至有点肮脏的渴望。
“阿愈,你这样会把我教坏的。”她拿过旁边小推车上的红酒,先是自己饮了一小口,然后突然俯身吻住他,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在他白皙的皮肤上形成一道颓废而美丽的痕迹。
他们很快就吻得难舍难分。
她印象中那个温柔的男人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头脆弱又危险的野兽,等待着他的公主把他从痛苦中解救出来。
她的发绳在混乱中不知所踪,一头青丝悠然滑下来,掠过他的下颌,勾住他心底的贪婪。
曾经的他是一座孤岛,而她就是他通往这个世界的桥,她指引着他,也给了他最初的心动和希冀。
她是他的救赎,也是他卑微的渴望。在人生中最黑暗的那些日子,只有她,周身散发着温暖的光,对他伸出手,跟他说:“别怕,阿愈,别怕。”
“我是一个很爱很爱你的人。”
“从这一刻,我们两个的命运就连在一起了,如果你消失,我会痛不欲生,会陪着你一起死。”
“我没有和别人签订过契约,以后也不会有,只有你一个。”
她衣服早已凌乱不堪,从肩膀两侧滑下来,而他的忍耐几乎也已经到了临界值。
“我们去浴室好吗?”她在耳边蛊惑着他。
“好。”除了这个字,他再也发不出别的声音。。
恒温浴缸里是他一早叫人帮忙放好的水,可这会儿却似乎变成了可以将他溺毙的湖。
“长裤脱掉,衬衫别脱,就这样进去。”她的声音微冷,却又带着崩坏的味道。
他挑着眉看着她,似乎想看破她这副面具还能撑多久。
但心里的期待却已经到达了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