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滚出来!”
随着这声呼喝谢九心猛地跟着一跳,真是什么刺激事儿都让她给遇上了,悄悄掀开窗幔露一丝缝,只见前面七八个男人拿着兵器在路上站成一排,把去路堵了个严实。
江无妄岿然不动,眸子半阖着,眉宇间傲然无惧,谢九见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在心里掂量了下。
“圣君,怎么办?要不我们干脆交点过路——”好汉不吃眼前亏就是她谢九的人生信条。
也不是怂,谢九管这叫战术性撤退。
江无妄掀起眼帘瞥了她一眼,眸色沉沉,大有她若真交了银子就把她丢出去的意思。
谢九立刻把剩下的话咽回肚子里,肃目敛眉正襟危坐,“——费是不可能交的,毕竟.......”话还没说完只见面前的人忽然动了,掀起车帘出去,她也赶忙闭了嘴跟下去。
江无妄站在车前望着前面的人,眼神无波无澜。
“今个儿算是踢到铁板了!知不知道你们招惹了谁?识相些就快快闪开!”谢九出来后就躲在江无妄身后虚张声势地喊了句。
输人不输阵。
虽是单薄了些,可也总要有个人在旁边摇旗呐喊一番壮壮声势撑撑场面不是?
为首的那人没瞧清楚,以为是对面这男人开口,乍一听到这娘唧唧的声音不以为然嗤笑一声。
“你是哪根葱?大爷我倒不知沧陵地界儿什么时候出了你这么个厉害人物!今天要不给你在乱葬岗里安个家还当爷是吃香灰长大的活菩萨!”
我的天爷!你才是狗胆包天!跟前这位爷长这么大,哪怕是连皇帝也没敢这么气指使颐过。谢九站在江无妄背后将这人长相暗暗记在心里,说不定就是最后一面了。
谢九觑了下圣君的脸色,果然待对面的人说完之后面色愈发寒凉了。
默默在心里给他点了支蜡。
“呸!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们大人千里之外取你狗头有如探囊取物!我看你今天是老寿星上吊——活腻了!”
话音落,只见从江无妄背后探出一只脑袋。
脑袋的主人眼珠儿滴溜溜转了一圈儿,接着走了出来。
谢九这才看清楚那人长相,大约三十几许,微微扬着头,一条长长的疤从鬓角拉到鼻翼,这条疤为他平添了几分凶神恶煞,其余人手里也都趁着兵器,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
那人声音一滞,接着怒气暴起,拿刀指向她,“小子,少耍嘴上功夫,你今日若赢了我,我就是你孙子!叫你三声爷爷!”刀疤男人说道。
“爷爷可生不出来你这么混账的孙子,干的是打家劫舍的买卖,行的是杀人越货的勾当!真有你这么个孙子也是给祖宗脸上抹灰!我要是你不如早早抹脖子死了干净!”
仗着有人撑腰谢九放完狠话一扭头瞬间变脸,眼睛一闪一闪地泛着光对着江无妄道:“圣君加油!打他个皮开肉绽姹紫嫣红!”
她鬓边的发被风吹得拂过脸庞,脸色微微潮红,像是上好的锦缎上铺了层霞光,不知是兴奋还是紧张。
江无妄拢在袖子里的手微微紧了紧,眼里划过一抹暗色,淡淡道:“打狗也要看主人。”
说着转过身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谢九完全没有被侮辱的自觉,脑子一热:“汪!”去吧,去掀他个血雨腥风!
江无妄额聂不自然地抽了抽,转过头,看向对面的人。
玄右默默捂脸,不想再跟着丢人,干脆抽出剑,刚想上前,却被江无妄以剑格挡。
玄右疑惑地回头,只见自家主子纵身一跃,宛如一阵轻风掠过,完全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
玄右:“......”
谢九胳膊肘撞了撞他,面上浮上一层担忧,惴惴不安地小声道:“你真不上?圣君一个人行不行?对面那么多人,敌众我寡这也太吃亏了.....”也不等他回答,接着双手合十,闭着眼,对天拜了拜,“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保佑圣君....”
玄右无语地看着她念咒一般嘀咕,这娘娘腔适才一脸的义正词严,他还稍稍诧异了下,没曾想竟是在不分青红皂白的闭眼吹!
无耻!狡诈!阴险!
江无妄动作干净利落,风流蕴藉,除了为首的那个男人,其余人完全没有抵挡的能力,谢九心念一动,欲助他一臂之力,找准时机大声喊道:“大人!攻他下三路!”
那人闻言下意识做出反应猛地护住裆门,分神的一刹那,江无妄旋即落下一掌击在他胸口,将人拍了出去。
“谁暗算我?”那人闷哼一声,受痛捂着胸口吼了句。
“你爷爷!”谢九见缝插针。
正所谓兵不厌诈,江无妄是嵌崎磊落君子做派,自然不会使这种下三流招数,她却不大那么君子的!给他下了个套,对方就乖乖钻了进去。
那人啐了口血,“是条汉子就该堂堂正正与我打过!娘的!小小年纪不讲武德!”
“跟你们这帮山匪讲甚武德,你们七打一才更卑鄙!”生怕对面听不见,她将手扩成了喇叭状。
那人指缝间渗出鲜血,周围人见状一拥而上,江无妄宛如铜墙铁壁般手腕一翻向外挽了圈,只听一阵哗啦啦地钢刀断裂的落地声。
毫无一战之力,剩下的人则面面相觑,他们虽然干的是玩儿命的买卖,却也是惜命的,自知不敌,于是一窝蜂地搀着重伤的人后撤。
江无妄没有乘胜追击的打算,收了剑刚回过身,一个身影蓦地撞进眼睛里。
“哇!圣君您太厉害啦!”
“小的是不是很机灵?助了您一臂之力。”
这是该值得骄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