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芜手中拿着抹布,吓得恨不得离辛义山几丈远。
只见老鼠洞内声音越来越激烈,阿芜吓得身子不住的后撤几步。
“公子,您还是躲开一些吧,万一那些老鼠发疯冲出来,咬人可如何是好?”
辛义山唇角弯起,不想阿芜身手那么好,居然惧怕一只老鼠。
“放心,伤不到你家公子。”
辛义山正准备给姜宁解释这黄豆的妙用,忽然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
“辛郎中,姜公子,夫人命小的给你们二位送些饭菜来。”
姜宁摸了摸肚子,还真有些饿了,在楼家折腾了大半日,居然忘记了吃饭。
“辛郎中,不如我们一同去院中继续聊?”
辛义山点点头,“好。”
阿芜很是识趣儿,结果下人手中的食盘,端着朝院子内走了过去。
姜宁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唇角弯起,“这几间厢房破旧了些,院子的风景还不错。”
辛义山双手负于身后点点头,“确实如此。”
二人坐在石桌旁,阿芜将饭菜端在了桌子上摆放好。
姜宁看了一眼阿芜,眸色柔和了几分。
“阿芜,就由你给辛郎中布菜吧。”
“是,公子。”
阿芜一脸恭敬拱拱手,拿起筷子就给辛义山布菜。
可是她才夹了一筷子的素炒青菜,就敏锐问道了一股馊味。
阿芜眉头紧皱,脸色不好,将素炒青菜又放入盘子中,换了一道红烧鱼。
只是让阿芜没有想到的是,这道红烧鱼虽然汤汁掩盖了馊味,但是还可以闻得到。
阿芜气的脸色铁青,手中的筷子僵在半空中。
姜宁还未动筷子,看着阿芜站在原地发呆,一脸疑惑。
“想什么呢?”
阿芜将手中的筷子放在一边的盘子旁,朝着姜宁微微欠了欠身子。
“公子,这菜不能吃,都是馊的。”
看着满桌子的菜肴色香味俱全,却是馊的,姜宁的脸色瞬间冷了几分。
“这个楼夫人,真是小肚鸡肠,不就是和她吵了几句吗?至于如此对待我们?”
姜宁气的不轻,抬手猛地拍在了桌子上,脸色阴沉的厉害。
“我倒要去找楼老爷理论一番,着急就是他们楼家的待客之道?”
阿芜也赞同姜宁的做法,只是二人还未走几步,就发现辛义山坐在原地不动。
姜宁本想问问辛义山,就看到他手中拿着筷子吃了起来。
姜宁脸色变得难看,这辛义山怎么变得如此模样了?
“辛郎中,这饭菜馊了,吃了会拉肚子的,您这是?”
辛义山神色变得有些凄苦,摇了摇头,夹着桌子上的菜吃了一口。
“姜公子,眼下有的吃就不错了,外面的百姓都在闹饥荒,若是有这么一顿可口的饭菜也不至于饿死在街头。”
“眼下我们并不是自由身,身陷囹圄就要有几分自知之明,楼家算是不错了,最起码还管我们一餐饭。”
辛义山脸色不好,满身的凄凉,看的姜宁心中忍不住揪疼。
这天下确实如此,百姓日子过的凄苦无比,姜宁想起了她们之前回京路上看到的食子之事,心里就忍住不住难受。
辛义山红了眼眶,想着满城的难民,他有些食不下咽。
他站起来回了房间。
院子里变得格外清冷了起来,姜宁虽说被他训斥了几句,但是也不无道理。
眼下到处天灾人祸,她还有什么好挑剔的?
姜宁坐下,拿起筷子就准备吃饭,被阿芜拦住了。
“夫人,您身份尊贵,怎么能吃这些馊饭?”
姜宁眉头微抬,唇角泛起一抹苦涩。
“阿芜,辛义山说的没错,我们该珍惜眼前的一切,否则若是真那一日没得吃了,或许馊饭也是好的。”
她虽然无法理解姜宁和辛义山的心情,但是也点点头,退在一边。
姜宁吃了起来,馊饭也没有那么难以下咽。
看姜宁吃的津津有味,阿芜脸色不好,心中忍不住愧疚,觉得自己没有完成好主子的托付。
居然让夫人吃馊饭,这若是被主子知道了,她还有什么脸面留在姜宁身边。
看着一边站着发呆的阿芜,姜宁眉头微微一皱,“想什么呢,坐下一起吃饭。”
见姜宁开口,阿芜硬着头皮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虽然有些馊味,但是并不严重,也吃了起来。
阿芜强忍着心中的恶心,吃了一口,眉头紧锁,这哪儿是给人吃的。
若是放在三殿下府中,最差的下人也吃的比这个好。
阿芜脸色不好,却发现姜宁吃的津津有味,丝毫没有半点不适,心中疑惑。
只是她还未开口询问姜宁,楼管家就一脸歉意走了进来。
他一脸恭敬朝着姜宁行了一礼。
“抱歉,都是老奴管教不严,新来的下人不懂规矩,送错了膳食,这才是几位的晚膳。”
说着楼管家就从食盒里重新端出不少吃食,看着比桌子上的确实新鲜不少,还冒着热气。
阿芜脸色变得不好,觉得楼家人就是在故意戏弄他们。
“那会送来的膳食都是馊饭,用于喂猪的,他们拿错了地方,真是对不住了。”
楼管家眼神忍不住落在桌子上,看到盘子里的膳食都空了,一脸疑惑。
“姜公子,这之前的膳食怎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