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元轻笑道:“这么讨厌我?”
梁才雪:“好好对待周玫,决定要跟她结婚后,还试图占有另一个女人的行径,让你的死缠烂打显得既下作又无耻。‘幼稚’从来都不是你的冠名词,你明明很清楚自己想要的,不是吗?”
“那我们以成年人的角度谈谈。”南元挑了挑眉,说道,“我帮你解决了赌债,砍掉了近二十万的利息,你是不是应该报答我?在我被拘留的三天里,想好报答的方式了吗?”
“虽然性.爱上你很是无趣,但稚嫩青涩的身体总是能激发男人的兽性。尝试过一次后,我无数次幻想着把你推倒在床上……”
南元毫不掩饰地盯着她看,说尽了污言秽语,而后冷漠地丢出了结束语:“再陪我玩一次。”
“……”梁才雪心如死灰道,“再一次的话,你是不是就可以永永远远地不再纠缠我了?”
“是。自己脱。”
梁才雪闭上眼,机械麻木地褪着衣物。她努力自我催眠,让自己回到突发性耳聋的那刻,沉沦在既瞎又聋的世界里。
微凉的晚风尚来不及包裹住她,南元就猛地拥住了她,凶狠地□□亲吻着她……
时间仿佛放慢了无数倍……
在听到她压抑到极致的啜泣声后,南元眼底流露出心疼与愤怒交织的复杂情绪,最终还是选择放开了她,嗤笑着点评道:
“那晚太黑了,没瞧清,现在看来,你真是……我玩过的女人里,最差劲的一个。不玩也罢。”
“欠条。”
他将牛皮纸袋丢进她怀中后,踩着屋檐从楼顶跳了下去。
牛皮纸袋中,存放着王芝凤亲手签下的十数张欠条,以及赌头带人堵上门那天,逼迫她摁红手印签下的补充利息欠条。
梁才雪将每一张欠条都撕成粉碎,洋洋洒洒的碎纸片随着晚风到处飞扬,像是凭空落了场鹅毛大雪。
而后她细致地穿回衣物,将自己缩成一团,失声痛哭了会后,就擦干眼泪下楼去了。
……
经历了这场变故,王芝凤生怕赌头再来找麻烦,为防夜长梦多,出国的机票订在了一个星期后。
起飞前一天,母女俩开始整理行李。
梁才雪只带了几样好友送的分别礼物,初高中的毕业证书,为数不多的奖状,以及几本专业书。
占据了小小的边角,其余空间全是王芝凤在往里塞东西。
“衣服全部不用带,我们这的衣服米国佬会觉得土,就跟我们看外地人一样,等落地了再买他们那边流行穿的。”
“护照、签证、身份证,对了,还有体检报告,这些重要的东西得再检查一遍……都在都在,一件没少。”
“你的两个哥哥喜欢吃腊肉腊肠,多带几条。你爸念叨了好几年礼饼,在国外都买不到,礼饼能存放很久,带上十块。雪雪,钱包我给你藏这个位置了,到了米国后,去银行换米元,有啥想吃的就买,吃的花不了几个钱,没必要省着。”
“出国后,你立刻叫你爸给你买台新手机,如果你爸不肯的话,就用你哥的手机给我打电话,我来给你爸说。”
……
王芝凤一样又一样地往里塞着,置备的东西只塞进了三分一,行李箱就满了,她挑挑拣拣的,换了点东西出来,这才不情不愿地收了手。
结果任凭如何压行李箱,拉链都死活拉不严实。
“怪乎了,也没几样东西,拉链咋还拉不上了?”
尝试了几次后,王芝凤重新打开了行李箱,发现了“罪魁祸首”——一个圆乎乎的许愿瓶顶出了鼓包。
王芝凤记得这许愿瓶,暑假的时候闺女就买了,雷打不动地每天折上一颗五角星往里投。存折就藏在其木头底座的夹层中,那时候叫她好一通找。
梁才雪愣了愣,不知道自己缘何顺手把它放了进来,脱口而出道:“不重要的一个朋友送的,放家里吧。”
……
王芝凤没出成国这事,到底不光彩,且梁才雪喜静,于是出发那天,瞒着所有亲戚好友,包括反复念叨着要翘课来送机的苗苗。
飞机的起飞咆哮声巨大,滑行一段距离后垂直冲上云霄,梁才雪在超重感与失重感无缝衔接时,呕了一身。
本以为可以沿路欣赏一番高空的美景,结果她不可抗力的晕机了,十五个小时的旅途,都是在睡梦中晕晕乎乎地度过。
梦里,她扒着舷窗看了一路的白云,完完全全如棉花般雪白的白云,奇形怪状的,无法具现化成任何一种世间存在之物。
真是无聊又无趣的一个梦……
下舷梯的时候,望着跟故土别无二致的天空,梁才雪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