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芝凤连连摆手:“哎哟,哪里能这样办事?你们俩的前途是首要的,大城市教育跟医疗水平那都是顶尖的,去京都肯定能发展更好的。
我去哪住都一样,有孩子在身边就成,我又不是混不开的性子,到哪里都能找到聊天吹趴的人的!”
“小章这孩子就是体贴哈,都说年纪大的男人会照顾人,这话看来是真的。”
说话间,王芝凤开起了玩笑:“我这双眼睛是火眼金睛,一眼就能把一个人看穿个八九不离十。我看呐,以后你们夫妻俩要吵架,绝对是雪雪挑起的火,小章好性子,压根就吵不起来。”
梁才雪嗔怪道:“妈~~~我哪里是这样的?”
章良哲笑道:“都是小宝那磨出来的。”
王芝凤不解地皱眉道:“小宝?”
章良哲解释道:“我五岁的儿子。还没跟他妈离婚的时候,小宝全是我在带,半夜三更得爬起来三四趟,给他喂奶换尿布……”
“咳咳咳……”
章良哲尚未说完,南元便惊天动地地咳了起来,他捂住胸口,迅速将头背转过去,作势要把肺给咳出来。
满脸瞬间呛得通红,眼尾都挤出了一滴眼泪。
南元指着章良哲面前的一盘菜,崩溃道:“伯娘,你这碗菜怎么炒这么辣啊?”
“啊?啊,哦,小章老家成川的,爱吃辣,我专门给他炒的。小元,你吃别的菜,哎哟,喜欢吃的全吃光了啊?你坐这等会哈,你带来的食材还剩好多,伯娘再给你炒两盘。”
“伯娘”跟“伯母”一个意思,是为常平县这块较为亲昵的叫法。
南元的这声伯娘喊得贼富有感情。
王芝凤恍过神,心疼地连忙帮他顺着背,而后重新穿上围裙,上厨房忙活去了。
章良哲的未尽之言,便被硬生生中断了。
直至整顿饭结束,都不曾有机会再提起儿子。
一吃完饭,梁才雪便带着章良哲上楼休息。
王芝凤早三天前便将两间屋子收拾出来了,梁才雪仍住在旧时二楼的闺房中,章良哲则被安排去了三楼。
梁才雪从王芝凤的钱包夹里,拿出了三百块钱还给章良哲,章良哲无奈地将钱推了回去:“跟我还这么见外?”
梁才雪:“我们说白了,连男女朋友都算不上。性质比较像相亲,合适搭伙过日子,不合适就分开。在确认关系前,我不想占你便宜。”
章良哲:“可我觉得我们比男女朋友更加亲密,在确认关系前,我们就有契合的三观,相似的经历,并且愿意试着接纳对方,不管对比于自由恋爱还是相亲,我们都有绝对的优势喜结连理不是吗?”
在他温柔到无懈可击的眼神的注视下,梁才雪收回了钱。
两人约定了一年的期限,一年后如果不合适,就和平“分手”,各自找寻未来的另一半。
届时不会有情感道德方面的羁绊,是为成年人之间高效的结合模式。
梁才雪道歉道:“这事得怪我,是我没提前告知我妈,你有过一段婚姻的事。我妈虽然曾经沉迷赌博,做过错事,但内心其实个比较传统的女人。我是想回国后找机会跟她坦白这件事的……她只是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
章良哲对此表示理解,问道:“南元就是你的心结?”
梁才雪的心脏猛地一跳,无言胜过回答。
“看起来的确很帅,是一眼能让女生心动的类型。”章良哲说道,“他似乎想要重新追求你。”
向他屡次挑衅,的确是她口中所描述的,幼稚地喜欢恶作剧的小男孩行径。
梁才雪不以为然道:“这不过又是他恶劣的把戏罢了,他跟你一样结了婚,还带着个孩子,甚至没把婚离了。他只是想满足自己恶心发臭的欲望,不顾我是否会成为世人唾弃的插足者。”
无差别攻击,宣泄完怒火后,梁才雪将双手搭在大腿上,恭恭敬敬地朝章良哲鞠了一躬:“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波及你的,我就是有点生气,我……”
像是犯了错的学生……在跟老师认错道歉。
无形中又给他加了十岁。
章良哲老教师拍了拍她的脑袋,温柔地笑道:“没关系,我说过,在我面前,你可以肆无忌惮地释放孩子的天性。伯母说了,年纪大的男人就是体贴会照顾人的。”
一本正经自嘲的话,委实逗笑了梁才雪。
……
翌日。
章良哲按照原定计划,去福安大学办理入职手续。梁才雪则前去坐落于常平县的新世纪仁和医院就职。
这是常平县本土人开的一家私立医院,与国内私立医疗体系一样,主打高端一体化的就诊模式,立足于高效便捷的宗旨。
虽然定价比知名三家医院昂贵,医资力量也略逊一筹,但胜在服务态度良好,医疗水平也中等,日常看病并不拥挤……优渥的环境与舒适的就诊体验,让不少患者选择在此就诊。
明显突出的劣势,是为其并非国内知名的私人连锁医院,优势是其为常平县第一家私人医院。因此虽然知名度不高,医院的客流量也很可观。
相比较三甲医院单名医生,一天平均接诊七八十乃至上百病人的情况,私人医院的医生每天平均只接诊二十至三十名患者,因此有更加充沛的时间,来倾听与解答每一位患者的病症与诉求。
同样的,医院中不可或缺的检验科,每天化验的标本量呈几何式减少,工作自然也轻松。
研究生毕业后,导师给梁才雪扔了个课题,许诺若是她研究出点苗头来,就收她为门下博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