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叙阴沉着脸,一旁的正则低着头心中愤愤不平。自家主子如此尊贵的人!甚至将景圣楼的掌事玉牌送予了宋大小姐!却……
“主子,这天下女子多的是,这宋大小姐虽长得绝美,可……天底下比她美的多的是。主子不必……”
“正则。”
正则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沈叙打断。
“去,将她变卖的首饰头面赎回来。”
“啊?什么?”
正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把首饰?赎回来?
宋大小姐不是已经与自家主子分道扬镳各走各的了么?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这就去!这就去!”
正则实在不敢多言,看来自家主子当真是病得不轻!
沈叙呆坐在主位上与那堆银票大眼瞪小眼,只觉得自己实在是可恶。
当初为何要狮子大开口向小姑娘索要如此多的报酬!
当初小丫头戴着步摇,手上戴着镯子,走起来仿佛能听到叮叮当当的玉穗声。哪像今日,头发上光秃秃的,眼看着就虚弱了不少,自己竟然将宋家千娇百宠的嫡小姐逼得变卖首饰!这如何取得宋太傅的信任?让他松口同意将宋珈安嫁给他?
哎!难搞。
皇宫里。
“你再说一遍!那宋卓之女就是如此折辱我儿?”
景元帝将笔“啪”的一放,声音中尽是帝王的压迫。
正则咽了口唾沫,不敢直面景元帝。
“属下所言句句属实。”
“那叙儿怎么说?”
“殿下他方才吩咐卑职将宋大小姐变卖的首饰赎过来。”
景元帝闻言气极反笑,站起身来在大殿走来走去:“好啊!当真是好啊!”
他骄傲的嫡子,他心中谁都比不上叙儿!竟然为了那宋家女成了这幅模样!
“陛下,这是出了何事?”
祝皇后款款而来,凌厉的凤眸挂着笑,温润极了。
景元帝压住心头的怒火,抬手指向正则:“将方才与朕说的一切,说给皇后听。”
祝皇后听完正则的讲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祝皇后在后宫中说一不二,做事有板有眼,众人皆怕她,觉得她太过冷峻不好相处。连景元帝也很少见过祝皇后展颜一笑。
祝皇后唇角勾起,转头看向景元帝。
“陛下方才就是为这事生气?”
“那宋家女折辱叙儿,我怎能不气!”
祝皇后挥挥手,丫鬟领命将补汤端上桌子。
“陛下怎么越老越回去了。如今竟然因为小儿女之间闹别扭而龙颜大怒?”
“哪里是闹别扭!那分明是……”宋家女单方面欺负叙儿。
“皎皎那丫头我了解,是个好姑娘,家世相貌品行,哪里不是一等一的好?身子弱些也是年幼之时为叙儿挡毒所致,从小在宋家千娇百宠养大的女儿,娇纵着又如何?”
“难不成陛下要为叙儿找个温驯至极,上不得台面的女子为正妻?”
景元帝闻言摇摇头。
“那不就得了?叙儿还未说什么,你们跟着急什么?”
祝皇后只觉得好笑,她精心为沈叙挑选过太子妃,当时宋珈安的家世,自然也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只是宋珈安身子太弱,怕是没有母仪天下的福气。便将她的名字从名册中划去。
沈叙回京后她将名单摆在沈叙面前,望沈叙挑选合适的。
可沈叙只是扫了一眼,那双像极了姐姐的桃花眼里尽是淡漠。
良久沈叙才开口问道:“怎没有太傅嫡女?”
想到这里,祝皇后了然,看来叙儿有自己的心思。
只是她没想到,天底下的有情人都逃不过为情所困,卑微至极的模样,就算是沈叙,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