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他那个。”
宋珈安本就对钟落斐心生惧怕,方才是一时情急,现在反应过来,宋珈安垂着头,缩着脖子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钟落斐只当她是急于维护那个男人,妒从中来。
“快说,他是谁?”
“若我说了,落斐哥哥要如何?”
“如何?当然是杀了他。”
宋珈安闻言不知从哪里来了勇气,战战兢兢挺直腰板。
“那落斐哥哥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这是宋珈安两辈子头一回顶撞钟落斐。钟落斐气极反笑,危险的眼眸冷冷的扫过宋珈安。
“若是皎皎不告诉我,那我只好与姑姑说说此事了。”
“那落斐哥哥就与母亲说去,这样关系也算过明面,改日我便让他上门提亲。”
钟落斐绷紧了嘴角,抬剑狠狠的砸向桌子,红木所制的桌子瞬间分为两半。
听到巨响,屋顶的云钦云苍顺窗而入,拔剑挡在宋珈安身前。
“小公爷,我家小姐胆子小,望小公爷莫要吓到小姐。”
钟落斐将剑归鞘,上下打量着云钦云苍。
“你家小姐胆子小?我看她胆子大得很!”
钟落斐勾唇一笑,舌头不甘心的顶顶唇角。他没想到,他在平雁城日日思念着小没良心的,没想到她身边已经有了别的野男人。
本以为有个太子沈叙已经够难对付了,今日这个蒙面人心计绝不在沈叙之下,整个大景这样的人屈指可数,若是让他查出是谁,定要将这野男人千刀万剐!
钟落斐皱眉警告了宋珈安,随后甩袖离去。马不停蹄的派人通缉这个蒙面男人。
宋珈安卸了力,腿一软跌坐在软塌上。
“云钦云苍,退下吧。”
“是!小姐。”
宋珈安心里烦躁不已,凭着她这么多年对钟落斐的了解,他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而姜楚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他二人相斗,定会两败俱伤。
姜楚在她心里已然不同,而钟落斐,宋珈安虽怕他,可早就将他当做了第二个哥哥。这二人无论是谁受了伤,都不是宋珈安想看见的。
沈叙将钟落斐派来杀他的人统统解决,转身回了景圣楼。
沈叙这一身血的模样倒是将纤鸣他们吓个半死。
“主子!快传医师!”
沈叙抬手阻断了纤鸣的命令,“这不是我的血。”
纤鸣松了口气,给四周的奴婢递了个眼神。奴婢们纷纷领命,为沈叙换下衣袍。
“主子,是谁如此大胆!再说……”你不是去寻宋大小姐了么?莫不是做了什么被宋家人追杀?
“纤鸣,去查,钟落斐时候在宋家放了眼线,尤其是琼华院。”
“主子你的意思是,小公爷派人杀你?”
纤鸣声音越来越小,满脸不可置信。
小公爷钟落斐是乌枝钟氏下任家主,在平雁城之时与沈叙并肩作战对付西陌端尧。也算是有出生入死的交情,这……
“别让我说第二遍,去查,若是查到,不用问我,就地铲除。”
“是!主子。”
“还有,派人去给钟落斐下帖子,明日孤要约他在东宫议事。”
天色蒙蒙亮,宋珈安揉了揉刺痛的眼睛。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什么?”宋珈安一头雾水,直到接过白翠递来的镜子。她定睛一看,险些将镜子丢了出去。
宋珈安眼下乌青,一双杏眼无神至极,嘴唇干裂,乍一看不知老了多少岁。
“小姐你怎么这样憔悴?可是哪里不适?”
宋珈安经昨晚之事甚是烦闷,一夜未眠,此时头晕无力,面对白翠的坐询问只淡淡道:“无事,你去拿些参汤来。”
“是,小姐。”
“还有小姐,小公爷一早就被太子殿下叫走了,怕是今日不能与小姐同游了。”
“被太子殿下叫走了?”
“是,小姐。”
宋珈安松了口气,仰躺在软塌上,这太子殿下也算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不然今日她当真不知如何面对钟落斐。
卸了心思,宋珈安昏昏沉沉的睡下,殊不知东宫的剑拔弩张。
钟落斐板着脸坐在椅子上,端起杯子轻抿了口茶。
“不知太子殿下叫臣前来,有何贵干?”
“落斐与孤在平雁城并肩而立。如今回到京都,落斐对孤冷漠了。”昨夜竟还派人追杀孤。想到此事,沈叙眼底笼罩了一层阴霾。
“太子殿下说笑了,臣在平雁城便心向太子殿下,如今回到京都,臣的初心也不会改变。”
“既然落斐这样说,那孤就放心了。”
沈叙含着笑意,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落斐可知道我为何今日叫你来东宫?”
钟落斐垂下眸子“回太子殿下,落斐不知。”
“因为今日你约了宋大小姐同游。孤心仪宋大小姐,所以定要尽力阻拦了。”
钟落斐满脸惊愕,他也想到了这个原因,可没想到沈叙可以如此厚颜无耻的坦白说出。
“太子殿下请你自重。”
“落斐劝孤自重,落斐自己怎就不知?”
钟落斐嗤笑一声:“太子殿下若是与臣争,怕是找错了人,皎皎如今已经心有所属,她心不在你我。”
“哦?心有所属?”
钟落斐攥紧了拳头,眼底的杀意迸现。
“皎皎说要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