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宋珈安浑身一颤,忙转过头。
乌沉香扑了宋珈安满怀,沈叙微凉的指尖触及宋珈安的唇,撬开牙关。
甜味在口中蔓延,顷刻间发涩的苦味消失殆尽。
宋珈安回过神来猛得抬眸,直直撞进沈叙引人沉溺的桃花眼中。
沈叙的得意的甩了甩手中的布袋,递到宋珈安眼前。
“不够姜某这里还有。”
宋珈安接过布袋,嘴里还留着糖的甜味,晶莹的方块她从未见过。
宋珈安捏紧口袋,姜楚是景圣楼楼主,之前也总会拿出着京都没有的小玩意儿逗宋珈安一笑。
“姜楼主来做什么?”
沈叙闻言轻笑一声,抬步上前捏住宋珈安的后颈,宋珈安仿佛被拿捏到了命脉,缩成一团。
“没想到宋大小姐竟然是这般负心的人。”
“我哪里是负心之人?”
见宋珈安还有力气反驳,沈叙眸色一深,手上加了些力,宋珈安缩了缩脖子,索性破罐子破摔,不再反抗。
“那宋大小姐好好想想,该叫姜某什么?”
沈叙尾音上挑,语气中尽是幽怨,宋珈安不由得轻笑出声,抬起眸子,眼中尽是得逞之意。
“阿楚,好阿楚放开我可好?”
沈叙闻言手一颤,气血上涌,热得他快要烧起来,他在心底暗骂一声。真是没用!
沈叙收回手,宋珈安站起身来,见沈叙双耳泛红,她仰起头,眼底尽是笑意。
“那阿楚来有什么事?”
沈叙眼底尽是欲色,恨不能将眼前之人吞入腹中,掳回东宫,绑在床榻上,日日只能见自己一人……
沈叙嗓音嘶哑:“姜某来自然是将昨日未说完的话说完。”
“宋大小姐,姜某心悦你,从心底里心悦你。”
沈叙的桃花眼发红,嘴角紧张得绷紧,声音很低,一字一句道。
虽然已经料想到,可如今亲耳听到,宋珈安还是心头一窒,扶着软塌才勉强站稳。她含情的杏眼里储满了泪水。
沈叙抬手将宋珈安落下的泪拾去。
“宋大小姐哭什么?嗯?”
沈叙磁哑的声音听得宋珈安面上一热,忙转过头抬袖将眼泪擦干。
“阿楚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
“那你可愿到宋府向我父母亲提亲?”
“愿意。”
宋珈安哽咽着说不出话,她紧紧攥住沈叙的衣袖。
“阿楚,”你可愿让我看看你的脸?”
沈叙僵在原地,竟抬不起手取下脸上的面具。
“怎么了?”
宋珈安问道。
“皎皎,还不是时候,现在还不是时候,你给我些时间,我定会给你个交代。”
顷刻间,宋珈安眼底的温情消失殆尽。
“那我换个问题,姜楼主你到底是谁?你连真实身份都不肯告知我?如何让我相信你?难不成我宋珈安在你心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你轻飘飘的几句话就指望我对你死心塌地?”
“皎皎,我……”
一向巧舌如簧的景圣楼楼主,面对身前人,竟说不出半个字。
良久,沈叙缓缓开口。
“皎皎,若是我骗了你,你会如何?”
“骗我什么?难不成姜楼主方才所言都是在骗我?什么心仪我,愿意上门提亲都是骗我?”
“不!”沈叙忙摇摇头反驳道:“皎皎。我对你的感情从始至终都是真的,昨日我听说宋夫人想将你嫁给钟落斐,我便一直心神不宁,我恨不得将你捆起来,只有我自己能见,除了我谁都无法睥睨。”
宋珈安闻言瞪大了眼睛,欲一杯水泼过去将沈叙泼醒。
沈叙按住宋珈安拿起茶杯的手。
“可是我不舍得,皎皎你是姜水宋氏的嫡女,是整个宋家千娇百宠的大小姐。你本该过得肆意,本该过得骄傲。有人说你眼高于顶,可你天生就应该如此!我不忍心,因为自己的私欲,就折了你的一切,将你困在我的身边。皎皎你相信你,我不会伤害你,死也不会。”
沈叙紧紧攥住宋珈安的手,素来冷冽的眸子里尽是不安,仿佛下一秒宋珈安就会远离他,厌恶他。
沈叙自恃不是个好人,从小凡是想要的东西,都要紧紧攥住手里,就算捏碎了,旁人也休想染指分毫。
他察觉到对宋珈安的渴求后,恨不得折断了宋珈安所有的骄傲,将她变得一无所有,只能攀附于自己,再无别的出路。
他就是这般卑劣到骨子里的人,他少时母亲中毒,上一刻还将自己搂在怀里的母亲,下一刻就喷出大口的鲜血,素来穿着整齐,一丝不苟的小太子,带着满脸的血,跌跌撞撞的跑到御书房,见到景元帝时,脸上温热的血已经凉透了,他再也没有母亲了。这几年,每每梦回,他都会惊醒过来,他变得谨小慎微,他再也赌不起什么。
他怕一犹豫,宋珈安就会离他而去,只留他一人在原地一无所有。
可宋珈安亮眼,勇敢,恣意。他不忍心,他不忍心将她困在自己身边的一方天地下。囚她一生。
沈叙颤抖着双手,双目通红,紧紧盯向宋珈安。
“那你想要骗我什么?那我换句话说,姜楚,你到底是谁?你除了是景圣楼楼主,你还是谁?”
“皎皎,还不是时候。”
“那你说,什么时候才能告诉我?”
沈叙望着宋珈安淡漠的双眸,心凉了大半,可还是低下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