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秦璃,待她被宫人领着离开皇宫。
早就等候在宫门口的廖忠几人就赶紧迎了上来。
其中一名宫人将手中的玉如意交到廖忠的手里,在朝着秦璃和廖忠几人行了礼数后,就客气的退下了。
廖忠从头到尾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幕,直到宫人走远,才惊喜的问:“小姐,这是什么呀?还有这些眼睛都长到头顶上的宫人们,怎么突然之间待我们如此客气?”
秦璃朝着身后的宫门看了一眼,就走上马车,“这里讲话不方便,咱们还是上马车后,慢慢说吧。”
廖忠连连应是,跟在秦璃的身后就步上了马车。
待车轮慢慢转动开始离开皇宫的范围,秦璃才在车中同廖忠讲了发生在宫中的事。
最后,看着廖忠和红锦欢喜的神情,她也跟着露出了喜色,长吐一口气。
“一直提着的那颗心总算是在今天落定了,皇上赏赐的这对玉如意,虽比不上往年对侯府的赏赐,但这对玉如意代表的意义却是不一样。”
“我观察皇上的意思,俨然对侯府的不满已经散去不少,皇上还派了御林军将一直暗中盯着侯府的那些眼睛们都抓了起来,此举一旦在京城中传开,想必围绕侯府的那些非议和讨论声都会淡去不少。”
“只要皇上没有要除掉侯府的意思,对我们而言,就是一个不错的机会,接下来,我们只消等着父兄平安归来即可,虽说父兄回来后可能会被治罪,但只要他们平安,侯府就不会轻易倾覆。”
红锦激动的抱住小姐的胳膊,眼泪都快掉下来。
“还是小姐有本事,这么快的时间里,就解决了侯府的危机,这些时日,奴婢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可心里却是怕极了,好几次夜里做噩梦,梦见侯府没了,小姐和我们都没有了家,孤苦无依、宛若飘萍,实在是太可怕了。”
秦璃看着抱着她哭的红锦,心疼的为这个小丫头擦拭着眼泪。
“傻姑娘,你忘了你家小姐我同你说过的话吗?这一次,我一定会护好你们,绝对不会让你们再受到半分伤害。”
红锦虽然没有完全听懂小姐话里的意思,但还是乖巧的点了头。
廖忠也十分激动侯府的危机暂时解除,可想到小姐是拿出侯府的全部家财才暂时换得侯府的平安,心里就有些顾虑。
秦璃看出廖忠有心事,直接开口问:“廖叔,你有什么话可直接说,我是你看着长大的,你我之间,不必有任何隐瞒。”
廖忠感激的看向秦璃,道:“老奴这辈子能够伺候在小姐的身边,是老奴的福气,按理说在这个时候,老奴不该扫小姐的兴致才对,但,想到族中那些难缠的家伙们,老奴还是忍不住为小姐担心。”
“小姐用定北侯府全数财富救了侯府和侯爷,这件事在老奴看来,小姐做的对,但,在其他人看来,未必会这般想。”
“侯府是经过代代族长的努力经营才有了今天的权势富贵,在外人看来,我侯府是将门世家,秦氏男儿各个都是英雄豪杰,可只有我们这些自己人知晓,族中秦家子弟中,亦有混吃等死的。”
“这些年,秦家出过保家卫国的将才,同样也出过招猫逗狗的庸才,侯爷在京城的时候,对族中人就颇为照顾,哪怕知道族里有些人是只知道挥金如土的纨绔,也会看在血脉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宽厚的优待在某些人的眼里,怕已经成了理所应当,如今小姐将侯府的全数家财都交给了皇上,充入了国库,老奴担心这件事被那些人知道,会冲到小姐您面前大闹。”
秦璃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对于廖忠的顾虑,她不是没有考虑过。
但,正是因为经过深思熟虑,她才坚持这么做。
“廖叔的担心我知道了,可我亦不后悔今日的决定,要知道,定北侯府这些年之所以能够在京中屹立不倒,都是多亏了我父兄的本事与才干,换句话来说,侯府是先有父兄,再有繁荣富贵,如果有些人想不明白这些,冲到侯府大闹,我倒是不介意好好教教他们,什么才是家族团结,什么是荣辱与共。”
廖忠看着已经有了打算的小姐,也算是安心了不少。
“小姐既然心中已有成算,老奴也就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请小姐放心,当日侯爷与公子们离开的时候,将侯府和您交到老奴的手里,老奴就算是拼死,也会护小姐无恙。”
秦璃伸手轻拍了拍廖忠的手背,让他安心。
只是沉重的心情,却也是在这个时候朝着她袭来。
被廖忠这么一提醒,倒是让她想起在预知梦中经历的一幕幕。
梦境里,她因受萧济和陈娇蕊的蛊惑在嫁入临阳王府后,就被他们二人变相软禁了起来。
那时的她,着实是因为太过信任二人,才会对他们的行径半点都不曾有过怀疑和猜测,直到她身边的可信可用之人一一惨死,她才知道自己上了一条多可怕的贼船。
那时的她身边已然孤立无援,无奈之下,也曾想尽了办法向自己的族人们求救。
可那一封封求救信到最后都如石沉大海般杳无音信,直到有一次,陈娇蕊幸灾乐祸的拿着她写的一封信站在她面前嘲笑她。
那时她才知道,她写的那些信其实都被安全的转到了她族人们的手中。
可是那群见利忘义之徒在眼见着侯府衰败后,就立刻讨好巴结上了萧济,甚至为了讨萧济的欢心,将她写的那些求救书信尽数交给萧济,让萧济将她彻底禁足,从此再难跟外界联系。
呵!这就是她所谓的族人们。
她在京中生活,见识过树倒猢狲散的凉薄人心,可从未见过这般令人不齿的恶心行径。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