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总站着，既然开了这酒，就陪我喝点。”
客户说完，当着宋织白的面，就把合同移到旁边去。
宋织白要气死了，怎么这么难伺候！
她咬咬牙，当场就坐了。
不就是喝酒吗，她最不怕的就是这个。
顶多一会儿回去买个胃药，记得酒店附近就有一家。
宋织白喝得豪横，给倒就喝。
喝到后面，老板自己先顶不住了。
他似乎没想到宋织白这么能喝，又倒上一杯后，连连摆手。
“等等，我出去一下。”
他已经脱了外套，即便喝了还没宋织白的二分一。
但遭不住这酒的度数高，燥热得很。
“谭总，您应该不会喝了就跑吧？”
宋织白故意开了句玩笑，神色自若。
指了指合同，特意提醒一句。
“您可说了喝完就签，我都喝了一大半了。”
“……少不了你的，等着。”
老板按了按太阳穴，摇晃着走出去。
宋织白心里没谱，万一跑了她不就白喝了？
想了想，她偷偷要跟上。
可门一开，对方居然就站在门口。
“这么心急吗？”
居高临下的视线，带着一丝戏谑。
宋织白微微愣了愣，没多想，将人让了进来。
“不是，我就是怕您迷路。”
讪讪笑了笑，宋织白索性把合同拿过来。
“那我们现在签吗？”
其实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她还忍着恶心被搂了一两下。
这要是不签，当场就要咬人了。
而这一次，对方似乎特别好说话。
“好啊，签吧。”
老板接过合同，都不需要坐下。
直接手拿着，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浅金色的腕表，那硕大的表盘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刷刷两下，就签好了。
没等宋织白看清，合上递给她。
“你表现得不错。”
临走前，甚至夸了她一句。
宋织白这下有点懵了，人都走了才回神。
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说喝完签，真的喝完签？
脑门上冒出一串问号，宋织白简直了。
没想到这个谭总还挺讲信用，也没那谁口中那么不堪嘛。
拿到合同，宋织白就开心了。
觉得自己有点幸运，也许是陪喝酒把对方喝高兴了。
“嗝！”
但她真的喝得有点多，也喝得有点猛。
现在一放松，酒精立刻就上头了。
“……得赶紧回去。”
甩了甩头，宋织白走出去。
脚底踩棉花似的，但走得还算稳当。
她想着给周大为发个信息，汇报一下工作。
结果刚解锁，一通电话就打了进来。
宋织白努力眨了眨眼睛，才看清是商谌打来的。
没多想，接了。
“什么事？”
电话那头，语调平平三个字。
宋织白直接白了空气一眼，但没力气吵架。
稍微酝酿了一下，直白地说道。
“我在电梯里碰见你公司的前员工。”
“他现在跟了一个……称呼对方为官总。”
说话有些颠三倒四，宋织白自己没有感觉。
眼看着要到门口，就长话短说。
“好像说给了某个人什么好处，要跟你抢生意。”
“哦，基本就这些了。”
说完，宋织白自己回味了一下。
重点都说了，细节不重要。
话音刚落，却是听到耳边一声轻笑。
商谌笑了笑，语气幽幽。
“这么关心我？”
听到这句话，宋织白一下停住脚步。
她忽然有点烦。
这人就不能好好听人说话，然后闭上这张嘴吗？
“你要是想聊这个，挂了吧。”
她可没心思在这里搞些虚头巴脑的，得亏是她心胸宽广呢。
这人不但不领情，居然还想笑话她？
说挂就挂，宋织白自己掐断了这通电话。
末了，对着屏幕呲了个牙。
“爱听不听！”
她有些气闷，似乎对着商谌就没来由一肚子火。
此时酒劲越上越猛，她也忘了要汇报，赶紧想出去拦辆车回去。
好在这家餐厅服务不错，保安会替顾客截停出租车。
宋织白没什么阻力，就坐上一辆。
但车子刚要走，她忽然发现不远处一道身影。
“师傅，等一下！”
她赶紧喊住司机，生怕是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
定睛看去，有点茫然。
是她喝高了，还是眼睛出了问题？
她怎么……看到了两个谭总啊？
又揉了揉，却变成一个了。
夜色中也闪着光芒的表带，确定是刚才签合同的那位。
“见鬼了吗？”
宋织白有点怀疑人生，觉得是自己多虑了。
“小廖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