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门上还缠着纱布呢，看着更渗人了。
“是周总教导有方。”
宋织白能屈能伸，立马给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
“呵。”
周大为冷哼一声，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盯着宋织白的眼神，跟要杀人似的。
但还端着自己的领导架子，颐指气使道。
“你好好表现吧，尽快把商总的合同落实了。”
“……当然，当然。”
宋织白硬着头皮回答，心里已经在打鼓了。
周大为看了看她，脸色更臭了。
出去前，故意说道。
“我们部门最忌讳不老实，如果被揪出来直接开除。”
“有些人啊，就会花点小心思。”
阴险地盯着宋织白，周大为狞笑一声。
“我们往往会让人事劝退，要体面啊，还是自己辞了吧。”
“这样的是不应该。”
宋织白事不关己地回了一句，余光瞥到自己的杯子。
好家伙，不知道哪个天杀的给碰了个稀碎。
周大为不说话了，沉着一张脸出去。
腿脚似乎也不怎么利索，有点长短腿。
宋织白简直了，这是等着她自己请辞呢。
走到水台前，她低头看向杯子凄惨的尸体。
皱了下眉，有点烦躁。
周大为已经盯上她，盯的还是她没办法收场的事情。
毫无疑问，对方肯定会抓着这件事。
轻则叫她卷铺盖走人，重则想方设法封杀她。
这种事要是传出去，还有哪家公司敢要她？
“哈……”
宋织白揉了两下眉心，还不想刚转正就丢工作。
可问题是，她拿不到合同啊。
打商谌主意的难度，不亚于现在就要她和宋文山摊牌。
宋织白咬了咬牙，觉得不能继续等下去。
时间拖得越久，她就越被动。
思来想去，宋织白决定破釜沉舟。
周大为会怕谁？
当然是他们伟大的庄总！
一拿定主意，宋织白就拿出慷慨赴死的势头。
草草收拾掉碎片，直接上去找庄例。
也是她运气好，庄例刚回来不久。
以为来敲门的是秘书，看都没看就让进了。
“庄总，早上中午下午好啊。”
宋织白走进几步，自觉地站定。
脸上堆满了营业笑容，生怕少一点就是不够诚心。
庄例拿文件的手微微一顿，抬头看她。
没什么表情的脸，此时看上去更没有表情了。
“没叫你。”
他冷冰冰一句，就要赶人了。
宋织白哪里能走啊，连忙上前一步。
背脊挺得笔直，提高音量。
“庄总！我有一件重要且紧急的事要汇报！”
“跟你的上司汇报去。”
庄例不吃这一套，直接要打发走。
宋织白毛了，这老狐狸！
但表面不能表现出来，抿了抿唇低下头。
故意装得很不安，仿佛要有大事要发生似的。
“……庄总，这事只能和你说。”
听到这句话，庄例才二次抬头。
看了宋织白一眼，却没有马上说话。
那狐狸一样狡猾的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宋织白的脸。
庄例忽然放下手里的文件，直接一句。
“又闯祸了？”
这个“又”字，绝对是精髓。
宋织白头皮发麻，脸上能维持的笑容真的不多了。
“庄总，您这说的，我也不算是闯祸……”
“哦，闯了什么祸？”
庄例直接打断她，已经有了结论。
宋织白心里有点没谱，坦白是要坦白。
但跟庄例坦白，还是得有技巧的。
脑海里快速搜刮一番，她当即就编了个由头出来。
“其实我刚转正，契机是SV投资财团的一个利好消息。”
“这里面可能有点误会，周总他……”
可这次，她又没能说完。
“放出这个消息让自己转正，结果签不了合同是吗？”
庄例神情漠然，猜了个正着。
宋织白有点心虚了，但必须否认。
“才不是呢，都说是误会了。”
“我不知道那边的秘书是那样的人，听说已经被开除了。”
宋织白就赌庄例不知道左菁菁的事情，把锅甩干净。
眼皮子都不抖一下，信口拈来。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对方要说会签，白高兴了。”
“……”
庄例沉默，但目光没离开过宋织白的脸。
不知想到了什么，冷不丁问道。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转正的业绩作废，是来给我递交辞呈的？”
庄例眼里揉不得沙子，这会儿当真是公事公办。
宋织白立马摆手，试图补救。
“当然不是，我还想好好在公司大干一番呢！”
眼里放出光芒，宋织白特意屏了一口气。
露出新人特有的清澈愚蠢，满腹抱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