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恭毕敬地询问，秦风将手里的平板一转。
上面是实时的监控录像，镜头对着的，是一个狼狈跪地的男人。
浑身剧烈发着抖，根本不敢抬头。
商谌冷眼扫去，眸底的不悦尖锐得像把刀子。
像素构成的画面，能把人切割成一粒一粒的碎块。
就是这个人，胆敢在背后使绊子。
做了坏事，还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娱乐场所。
商谌眯起危险的眸光，下颌线凸出盛怒的棱角。
眼皮子都没眨一下，沉声道。
“打一顿。”
不意外的命令，秦风了然。
但下一秒，就听到另外一句。
“扔到程世钊活动范围的附近。”
秦风微微一怔，看向自己老板。
这是要把功劳白送对方？
可他不敢问，因为空气中的气压明显又低了几分。
“……明白，我马上去办。”
他行了一礼，立刻退下。
办公室，静可闻针。
只剩下自己一人，这种安静让商谌越发烦躁。
他抬手捏了下眉心，心情糟糕到极点。
抓到这个人，他可以当着宋织白的面收拾一顿才是正常的发展。
可现在，他门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
这个小女人，甚至连他的电话都不接。
扫一眼毫无动静的手机屏幕，商谌暗下脸色。
他捕风捉影清除这些障碍，都是为了谁？
可这个念头一闪现，他又有些困顿。
有多久，他们两个没有好好在一起说过话了？
无关乎其他，没有任何激烈的碰撞，也没有任何抵触。
哪怕就像是普通朋友那般，说两句的时候？
很显然，一秒钟都不可能有。
商谌揉了揉太阳穴，额头隐隐作痛。
就宋织白这种一点就炸的脾气，之前未免隐藏得太好。
现在似乎已经没有在意的人，当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了。
他顿了顿，拉开抽屉。
里面，立刻滚出一罐止痛药。
但看到这个药瓶，商谌的眉间瞬时拧作一团。
已经那么久不需要碰，最近又开始有抬头的迹象。
他烦得很，一种陌生的无力感在这个空间肆意滋长。
黑色的藤蔓一般，将透进的光牢牢遮住。
在宋织白眼里，他是个什么样子？
漆黑的眸底阴晴不定，商谌不快地合上眼皮。
答案，他其实自己很清楚。
确实……也不是很靠谱的形象。
可这就是症结所在！
难道他是真的不靠谱吗？
商谌都要被气笑了。
实际上他有多靠谱，对方根本不会知道。
可如今的局面，他在宋织白那已经没有信誉了。
“真会折磨人啊。”
沉吟一声，商谌起身。
一桌子的文件，看都不想看。
而宋织白这，她断然不想跟程世钊一起回去。
看了对方一眼，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回去看病，就不劳你操心了。”
“顺路过去，也不会很麻烦的。”
程世钊有起码的诚意，看她又打了个喷嚏，还想递手帕。
可宋织白睨了一眼，丝毫不掩饰脸上的嫌弃。
“你比我病人多了，不必了。”
程世钊的动作微微一顿，笑得有点尴尬。
“宋小姐真是心直口快。”
“我就这样，谁让我不爽就喷谁。”
揉了揉鼻子，宋织白也懒得继续掰扯。
她审视了一下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男人，反正目的已经达成一半。
转过身，无谓地摆了摆手。
“放心，我会把账单发给你的。”
这笔无妄之灾，她才不会傻到自己掏腰包。
程世钊有些神奇地看着她，不由得笑了。
“请务必发给我。”
他说着，从兜里拿出自己的手机走上来。
“那为了方便点，加个联系方式吧。”
程世钊在两步开外停下，一副等待的姿态。
宋织白回头，狐疑地盯视他一眼。
程世钊笑得温和，很诚恳地给了个理由。
“再像早上这样来找我的话，我担心护士小姐会报警。”
“……”
宋织白的表情微微一僵，这次有点理亏。
她早上……
好像真的有点冲动。
想着之后有结果也是要联系的，她就痛快地加了微信。
“那我先走了，你自己打车或者叫人来接你。”
自己喊的车已经到了，宋织白没有顺道送人的意思。
程世钊点了点头，也不在意。
“好，你慢走。”
宋织白直接上车，靠在椅背上，立马就打了个哈欠。
她困得要死，毕竟一晚上没怎么睡呢。
可脑袋有点昏沉沉的，她还真的怕自己生病。
这纸糊的身体，经不得更多的打击了。
上次发个烧就住院，她还是很愿意吃一堑长一智的。
“师傅，到医院了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