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柴萱颜要发作，宋织白轻描淡写吐出一句。
“脸皮要薄。”
她莫名其妙蹦出这个词，柴萱颜怔了一下。
但马上反应过来，有些气急败坏。
“你竟敢说我脸皮厚！”
“我可没说啊，是你自己说的。”
宋织白一脸无辜，她刚才说什么了吗？
“你算个什么东西！”
柴萱颜直接暴起，在自己车上不需要维护什么形象了。
她指着宋织白的鼻子，恼得大喘气。
宋织白不为所动，只感慨了一句。
“其实还有一点，就是心胸要宽广。”
“你！”
柴萱颜气得够呛，立刻朝司机喊。
“给我赶她下去！”
“你这车，我是无福消受。”
宋织白早不想坐了，直接敲了下车窗。
“司机师傅，开锁啊。”
她的口气，就像在叫随处可见的计程车司机。
柴萱颜感觉自己被羞辱了，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宋织白不痛不痒，在解锁的瞬间就拉开车门。
下去后，当着柴萱颜的面用力关上。
“砰”一声，丝毫不怵。
她今天算是看明白了，这位大小姐看着凶恶，其实也就那样。
整不死她，那就别想着让她忍气吞声了。
宋织白下车后，保姆车马上驶离。
她自己在原地等了等，已经很久没这么畅快。
伸了个懒腰，朝车子离去的方向做个鬼脸。
说到底，她也没怎么。
就是大小姐自尊心高得扭曲，自己理解错了而已。
可心高气傲的柴萱颜，根本不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车子没开出去多远，她就给助理打了个电话。
“柴总！有何吩咐？”
这个时间点接到她的电话，助理心知是要紧事。
柴萱颜眯起阴鸷的眸，凉凉一句。
“宋文山送来的文件，审查了吗？”
“这个……还没审查完全，宋家这种小公司……”
助理有点心虚，不过一开始送来时，柴萱颜就让压一边了。
“不用审查了，明早叫他来。”
柴萱颜沉了沉眸子，内里翻涌出阴森的寒气。
助理愣了一下，但不敢多问。
“明白，我马上联系。”
通完电话，柴萱颜有些心烦地靠到椅背上。
抬手想捏一下眉心，却是看到自己空荡荡的左手无名指。
商家她在接洽，但毫无进展。
似乎因为商谌一直不回去露面，导致他俩的事情也不好提上日程。
柴萱颜咬了咬牙，再抬起的眸光就有点危险了。
如果宋织白不能消失，那就整个宋家都消失好了！
第二天早上，宋文山早早就到了柴家的办公点。
进门前，他对着窗玻璃整理了好几遍自己的领带。
柴家忽然给他回信，让宋文山受宠若惊。
因为发到商家的，根本就石沉大海了。
以为柴家也会是同一个态度，不曾想这么快就让他来洽谈。
“宋文山是吧？”
助理先从办公室出来，看到人直接喊名字。
“对对对，我是！”
宋文山陪笑着连连点头，搓了搓手有些紧张。
助理打量他一眼，面无表情。
“进来吧。”
她一步迎接的动作都没有，只是将门打开。
宋文山哪敢奢求太多，连连道谢进去。
到了里面，就看到办公桌后面的柴萱颜。
她的办公室，与其说是办公室，不如说是一个园观造景。
占地面积很大，绿植也很多。
但似乎就没有适合来访者坐的地方，宋文山也是站着。
“柴总，您百忙之中还抽空见我，真是我的荣幸。”
他上来就是一句恭维，相当客气。
柴萱颜微微掀眸，瞥了他一眼。
知道是宋织白的爸爸，眼底的倨傲更甚。
“哦，也没什么。”
她说得根本就不是什么事，跟喝水一样稀松平常。
懒懒扔出一份合同，开门见山。
“这份合同，我可以和你签。”
听到这句话，宋文山原地愣了好几秒。
他原本以为是来聊聊，或者他需要推销自己。
没想到，竟是要直接给他合同。
宋文山大喜过望，这实在太突然了。
“柴总，您真的愿意给我们合同吗！”
宋文山有点难以置信，慌忙二次确认。
柴萱颜冷淡地看了看他，很瞧不起这种没出息的样。
但既然给了，她也会给出需要的态度。
“对，现在就可以签。”
宋文山简直是感激涕零，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了。
“请放心，我们公司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对一个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年轻人使用敬语，他也不觉得有什么。
柴家这单，是个大单啊！
宋文山激动得手抖，上来就想接过合同。
可刚碰到，柴萱颜忽然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