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织白皱起一张小脸，示弱得我见犹怜。
酝酿够了后，一把抓起商谌的手。
“你陪我去散个步吧？”
她仰起小脸，清澈的小鹿眼闪出钛合金的亮度。
殷切的目光水汽蒙蒙，不答应就当场哭一个。
商谌一看她这小样，就知道这个小女生想干什么。
心头涌动的那些郁结，被用力撞散了一般。
他忽然也不想去公司了，反正有事秦风会打电话来。
假装没发现，商谌斟酌了下。
“我派人到附近来？”
他这么说，也是顺势而为。
宋织白却是撇了撇嘴，有些不满。
“我才不要被监视，你就陪我走走好不好嘛？”
她拉着商谌的手，一言不合就撒娇。
拼了老命地眨动她的大眼睛，电力十足。
商谌被闹得有些没脾气，也心领神会。
“好吧。”
他假意没办法，就跟着下楼了。
宋织白拉着他一路走，真就是纯散步。
“你看那边那棵树。”
走到附近一个路口，宋织白忽然指向对面。
那里有一棵长进围墙的矮树，根须发达。
宋织白咧开嘴，兴致勃勃地介绍。
“那棵树我小时候就有了，不过那会儿还很羸弱。”
她说着，在自己胸口比了一下。
但觉得这个高度不对，又在商谌胸口比了一下。
眼前一亮，咋咋呼呼地说道。
“就是你这个高度！”
“哇，二十年的时间，现在都长成这样了。”
她看着对面，啧啧称奇。
“既漫长又短暂呢。”
商谌垂眸看向她这颗毛茸茸的脑袋，眸色渐深。
二十年，确实很长。
但，也很短。
他没说话，只是也看向那边。
沉默的空气，在周身飘荡。
宋织白余光瞄了他一眼，抿了抿唇。
但没多想，就拉着他继续往下走。
老城区的街道，没那么平坦。
不过因为两边都是矮房，道路比想象中宽敞得多。
灰色的基调，延伸到了天空。
商谌抬眸望向远方，始终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