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熄了。
四周都陷入了寂静黑暗中。
楚云绮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伸了个懒腰。
而封景庭?
当然是在沙发上了。
虽然说是沙发,无论的宽度和舒适度都也不输床。
因为她说自己今晚刚施了针,不能有剧烈的运动,而她睡觉很不安稳,所以想要住一起,必须得分床。
封景庭很怀疑她说这话的水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唯有月色折射进的余光点缀着房内的景致,忽地,响起了封景庭低沉的声音:“你明天真的要去星辰上班?”
“嗯。”
“你若是想从楚家讨回公道,我可以帮你……”
“不用!”
即使在黑暗中,楚云绮那双熠熠生辉,灿如宝石的眼睛给了封景庭无限的震撼。
“我的债,我自己讨!”
封景庭也没有再坚持。
他和楚云绮满打满算到现在也不过才认识两天,即便名义上是夫妻,有些事,追问多了也不好。
两人都刻意避开了在浴室里的尴尬插曲。
闲聊了几句,各自睡去。
翌日。
楚云绮被透过窗帘缝隙进来的阳光晃得醒了过来。
睁开眼,才发现封景庭和轮椅都不见了。
“封景庭?”
虽说现在他坐在轮椅上四处行走,倒也无碍,不过这家伙一大早的又跑去哪里了?
打了哈欠,楚云绮刷完牙,洗完脸就下了楼。
佣人们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餐。
餐桌上还插着刚从院子采摘的玫瑰花,每一朵上都还沾着清晨那般的露珠。
见到她下楼,女佣立刻拉开椅子:“夫人,早餐已经备好,请您慢用。”
自从封景庭处置了那俩个佣人,不管是不是她们对封景庭存有不该有的想法,还是其它,总之这别墅里上上下下的佣人都不敢对她有丝毫的怠慢。
楚云绮用刀叉切割盘中的吐司,问佣人:“知道先生去哪儿了吗?”
女佣恭敬的回答:“不知。”
吃过饭,楚云绮拿起手机给左青丘拨了一个电话:“青丘,你到了吗?”
左青丘那边的声音有些杂乱,以至于他的声音都不太清楚:“嗯,还没……云绮,我这边在开车,不方便跟你通话,等我到了再联系你。’
“嗯,好。”
楚云绮觉着哪里怪怪的。
但想起左青丘除了面对狗,其他时间都能自保的身手,也没想太多。
.
此刻,左青丘看着面前围着他的一群人,眼底发暗:“你们,是什么人派来的?”
领头的黑色西装男,态度不容置喙:“麻烦左先生,跟我们走一趟。”
“如果我不愿意呢?”
“那我们也只好动用些手段了。”
“……好,我跟你们走。”
与此同时。
后院的走廊下,封景庭正坐在轮椅上和伦思说话。
“还没查出疗养院的内部情况?”
“先生,景山疗养院乍一看就和其它的精神病院一样,但经过我仔细的勘察,发现无论是往里运送的蔬莱,还是工作人员,数十年来都没有过变动。”
这很不正常。
像那种地方,人员变动大,或者被患者攻击,以至于不得不下岗的情况比比皆是才对。
“我还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说。”
“疗养院内的人就像是知道火灾的来临,全都有秩序地撤离了。”
听到这,封景庭藏在面具下的唇,微微的勾起。
急促的铃声响起。
得到示意,伦恩才接起电话。
对方不知说了什么,他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淡然到惊愕,后面更是难堪到极致。
挂断电话,他道:“先生,让左青丘跑了。”
封景庭的气息也变得不太好:“你派的谁去的?”
“容一!”
担心会出意外,伦恩才特地让容一出动的,没想到还是失败了。
明明左青丘看着轻轻瘦瘦的,怎么能从训练有素的容一手中逃脱呢?
“有意思。”
没有伦恩所想的生气,封景庭心中反而涌起热潮。
“不用抓左青丘了,留意着他要做什么就行。”
“是。”
“我倒是想看看,接下来你还想做些什么……”
不知道左青丘和封景庭之间发生的事。
楚云绮在换好衣服后,就开着车前往了星辰。
她刚进入大厅,就看见楚江海在昨天楚晓晓下跪的地方来回的徘徊,一脸火烧眉毛的焦灼模样。
看到她,整个人立马露出了灿烂无比,又殷勤的笑容。
“云绮,你可算是来了,爸爸都等你好久了!”
甚至不等她有回应,楚江海就拿出崭新的车钥匙递给她”拿着,这是你要的限量款,就停在公司的地下停车场。”
她并不意外,楚云绮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我要的另一样东西呢?”
“当初老宅被抵押出去,我现在收回来也需要手续的时间,下个礼拜,下个礼拜三之前我一定会把地契和房契都交给你!”
如果不是公司到了紧要关头,楚江海怎么可能会如此低声下气的求一个他从来没放在眼中的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