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的那把钥匙,估计也只是想将自己当做他在府上的替身,替他来跟黄师岐谈合作。
至于帮忙?
笑话,对方能从自己出府一直盯着,甚至还知道府上形势,就能看出来,国公府里肯定有他们的人。
既然什么都知道,却偏偏什么都没做,就算找对方帮忙又能怎样?
短短这么一会儿的工夫,沈新年竟是连坐都懒得再坐下去了,撇了撇嘴淡淡道:“武管家走前跟我说,拿着这把钥匙,有难处的时候可来找你。”
“现在看起来,估摸着这话也就听个乐罢了。”说完,他将手中钥匙无谓的丢在了桌子上。
然后抓起一把干果,慢条斯理的啃了起来接口道:“不管你们到底想做什么,萧容鱼就是萧容鱼,她既然护了我一次,这小娘我保定了,谁来都不好使。”
“你要是不信的话,咱们可以试试,大不了三夫人那边的事儿我自己解决,至于你……呵呵呵。”
剩下的话,沈新年并没说,而是起身便离开了包厢,甚至连头都没回。
先前所说的话,他是认真的,毕竟这世界上有很多人都不能轻易得罪,其中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医生,而医生中尤其不能得罪的就是中医。
呵,有句老话叫西医能让你死得明明白白,中医能让你好得稀里糊涂。这话也能拆开来解释,西医能让你好得明明白白,中医能让你死得稀里糊涂!
治病救人的手段沈新年懂,但需要的时候,这谈笑间就定人生死的活儿,他也不是做不来。
左右这世道反正也没人将自己的命当回事儿,今日若不是那把钥匙,估计自己就得被三夫人给打杀了,既然如此,那他也没必要把别人的命当回事儿了。
很多时候在面对问题时,沈新年其实挺喜欢简单粗暴的,就如前世网上名言一般,如果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好了。
正是抱着这样的心思,他才有底气起身就走,连多听一会儿都感觉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殊不知在他离开后,先前那位佳公子又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然后落座到他先前的位置上,笑眯眯的看向黄师岐。
“倒是没想到当初能令宫中那位吃瘪的黄老,今日竟在一小子手上碰壁,哈哈哈。”说完这话,他笑得甚是快意。
黄老却皱了皱眉头,望着桌上那把钥匙陷入沉思,半晌后才头也不抬的低声道:“柳家小子,你说我们这么做,对得起夫人吗?”
“你问我,我问谁去?”
“国公爷不知道,他如果知道的话,也就不会不在府上了。”
“姓武的那位也不知道,他若知道的话,也不会任由那三夫人将他调出国公府了。”
“至于你我就更别提了,这么多年来都没想明白,莫非你指望一朝就能悟?”
说到这里,公子哥叹了口气,有些失落的感慨道:“其实先前那小子说得不错,恐怕小姐才是最可怜的吧,咱们这些人竟是连个下人都比不过,还自诩夫人的家养奴呢。”
“笑话,真是笑话,哈哈哈!”
公子哥仿佛忽然受到刺激般,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放声大笑却眼角湿润,接着饮茶的动作将双眼紧闭了一会儿,憋回了眼泪。
黄师岐则有些恼怒的低声道:“柳知白!别忘记了咱们的初衷!”
“是是是,我知道,正因我还没忘记,所以我才坐在这里,否则……”说到这儿,公子哥目光冰冷的看了眼皇宫方向。
接着淡淡道:“我倒是真想看看,这大乾皇帝的命,跟咱们这些平头百姓的命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黄师岐听到这话心中一惊,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似是没想到往日向来温润稳重的人,竟会突然变成这样。
柳知白并未在意对方的眼光,笑了笑后扭头看向天字号包厢,先前冰冷的神色此刻却尽是温柔与崇敬。
“皇帝那把椅子上要是空了人,立马就会有另一个人坐上去,但这镜湖茶坊天字号的房间,却非她莫属,这般算起来,她……凭什么要死?”
黄师岐沉默无,柳知白却接着道:“咱们到底还不如那小子看得明白,夫人留下的东西,终究还是要交给小姐来做决定的。”
“她若要,那就是她的,她不要,那才轮得到我们这些人商量,现在我们的所作所为……何尝不是一种背叛?”
随着话音落下,黄师岐满脸怒容的瞪了他一眼,随即起身拂袖而去。
柳知白笑眯眯的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后也起身朝着茶楼外走去。
片刻后,眼看着就要回府的沈新年,忽然被一架马车拦了下来,还不等他开口询问对方来由。
便见一青衣小厮走上前来行了一礼道:“我家公子言,感激小哥教导,本想备一桌酒席,却又恐遭婉拒,便送一份薄礼还请收下。”
说罢,便从恭敬的将手中盖着红布的托盘放到了沈新年马车上,然后又行了一礼后才转身离开。
沈新年看着对方的背影,皱着眉头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拉开托盘上的红布后,顿时脸上就笑了起来。
“哟呵,银子?这可是好东西啊,啧……看来我以后可以考虑要不要开个心灵辅导班了。”
回去的路上,沈新年用这笔银子按照后世药方买了几副药,准备回去后试试药性。
此时的中药可不比后世西药,都是固定药性,固定剂量,很多时候都得慢慢试,所以中药都是按克来算的。
同样的药材,药性好的话就要减克,药性不足就需要加,否则不仅起不到补身的作用,反而可能会有害。
但这些药材价格高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