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陈奉之微微一愣,紧跟着就明白了过来,沈新年这定然是将扑克牌这桩生意,交给了萧容鱼,然后代萧容鱼过来管理。
于是笑了笑后开口道:“那这边请吧,咱们楼上去聊聊,恰好这件事情我也有些想法要跟沈兄交流一番。”
说罢,陈奉之转身拍了拍手,立马就有两名长相柔美的女子上前,陪在沈新年两侧一同上楼。
作为经历过前世教育的沈新年,怎么见过这样的阵仗,于是顿感局促却又不得不感慨,古人到底还是真会玩!
上楼后,沈新年看着周遭摆设,完全不像是一个斗棋馆的模样,反倒有点像个书坊。
不大的房间内,整整摆了四五个书架,中央就只有一张茶桌和一张软榻,看来是陈奉之休息的地方。
“沈兄这边请,正好下面人将今年的新雨春芽送来,还没尝过呢,沈兄这次可是赶巧了。”
明镜湖边儿上有一座茶山,据说是当朝六公主娘家留给她的产业,主要出的就是这新雨春芽,号称茶中小绝。
整座城内,但凡没点儿身份的人,别说是买了,连见都见不着,基本上每年早早就被人给定好了。
由此可见,陈奉之在对待自己这块儿,还真没做作。
于是坐下后,他笑呵呵的看向对方沉声道:“陈少这可称得上是礼贤下士了。”
这就是世家子弟,从小对这些东西就仿佛天生的一般,如果不是后世那信息纷乱的时代磨炼,再加上自己原本就有很多见识,恐怕现在都会对这位感激莫名吧?
陈奉之闻言自然也猜到了沈新年心中所想,见他不为所动后也不感到难堪,笑了笑开口道:“左右不过时些小玩意儿,之所以这东西金贵,还不是大家想要捧着那位。”
至于那位是谁,沈新年没问,而陈奉之自然也没多说,有些话适合点到为止,说多就没意思了。
等喝完茶后,陈奉之才缓声道:“目前这扑克牌在我馆中十分受到夸赞,因此沈兄你看,能否再给我提供一些?”
“已经在印制了,并且这声音肯定不止是你这家斗棋馆能完全吃下的,说到底,陈少这斗棋馆到底还是有些小了。”
沈新年说完后,也不怕得罪陈奉之,放下手中的茶杯缓声道:“若陈少想完全吃下倒也不是不行,我亦可代表小姐签下契约字据,只在您的斗棋馆内做。”
“可是,您觉得这能完全做下来吗?”
陈奉之听到这话,顿时陷入沉思,片刻后摇了摇头开口道:“自然是做不下来,但我想先留在这斗棋馆内,养出一些人后再宣传开,如何?”
沈新年心中冷笑了一声,深深看了眼陈奉之后淡淡道:“恐怕不成,这桩生意并非只有我们国公府与陈少,还有杜家大小姐也参与了进来。”
“扑克牌的印制与监造,目前就是由杜家大小姐在管理的,陈少不妨跟那位说说,看可否能行。”
虽然知道国公府不会将这件东西交给自己一人,但是陈奉之还真没想到,居然连杜家都参与了进来。
但最近这些年来,萧小姐的处境怕是有些不妙,莫非……这是想脱离国公府?
思来想去,陈奉之有些拿捏不准主意,看向沈新年缓声道:“那不知沈兄打算如何做呢?”
终于是上钩了!
沈新年乐呵呵的点了点头,紧跟着又从身上摸出了一张画卷,这是他昨晚连夜绘制的。
没辙,毕竟古代能玩的东西很少,因此从事娱乐这块儿是最荣誉获得第一桶金的。
再说,反正做这些行业的又不是自己,所以他拿出来也没有半点心理负担。
“陈少不妨请看,这是第二桩生意叫麻将,这玩法可比那扑克牌要难多了,当然乐趣也更多。”
沈新年说完后,坏笑着将关于麻将的各种玩法也简单说了一下,但因为没有实物作为参照,陈奉之就算再聪明也只是了解了个大概。
沈新年随即指着那画卷开口道:“这麻将我的制图我已经画好了,只需要差遣工匠按照上面模样制作出来,就可以上手玩玩。”
“而且,这东西照样也适合那些被关在后宅的富贵人家,还能根据他们所想,用各种材料制作。”
话音刚落,沈新年便看着陈奉之从身上摸出一张金箔,整个人都忍不住呆了呆,上面赫然是一张黑桃A!
“这点就不劳沈兄了,我已经开始尝试这般做了,不得不说,效果的确很不错!”
老实说,沈新年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用黄金做扑克牌的,真得佩服这些世家子,会玩!
当做完这些后,陈奉之坐下一边泡茶,一边看着沈新年,到底还是按捺不下心中的想法开口道:“沈兄如此大才,何必要屈居奴籍?”
“我泾阳河府虽然比不得国公府,但也算小有名气,不若沈兄来我府上如何?”
听到这话,沈新年沉默了下来,他知道自己迟早会被人给盯上的,但好在盯上他的人是怀抱善意的陈奉之,三夫人那肯定不算。
自己只要在萧容鱼身边一天,那女人就会盯着一天,跟自己其实没多大关系,顶多就是被殃及池鱼了。
所以斟酌片刻后,他抬头看向陈奉之开口道:“能被陈少看中,自然是我的荣幸,但现在还不行。”
“我猜到了,只是有些没忍住,这才问了出来。”陈奉之叹了口气,端着茶杯若有所思道:“但沈兄难道不明白,自己正在越陷越深吗?”
“什么?”沈新年有些茫然地抬头,却见陈奉之正直直的看着自己。
“国公府那潭子水,比这大乾朝堂还要深,沈兄莫非真不知道自己此时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