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知道,萧睿就是这个死德行,容珏怕是真的要一拳揍过去。
什么叫心眼太多?
他要是心眼不多一点,萧睿那几队人马,能回来吗?
容珏在心里咆哮着,脸上僵硬的说着:“萧国公,你这样,不好。”
“不好?”萧睿歪着脑袋,一脸的玩味:“难道不是?”
行吧,他现在是萧家的客卿,吃白饭的,也就了这句话了。
“那除了这一点?”容珏还是不死心:“你为什么要跟他立下三个月赚取万两黄金的……”
“他做不到。”萧睿眯着眼:“一定做不到。”
得了,这个刨根问底的人,他是不打算做了。
不过十天过去了,这个沈新年好像只是把自己酒楼里的生意,弄了起来?
不管别人怎么看,皇帝看到柳知白递上来的话,也是一头的雾水。
他清楚,沈新年是为了要娶萧容鱼,才开始这个生意。
但是……
“你确定,他是真的要在三个月之后,交给朝廷?”
“嗯,还直接说了,这笔钱,要入陛下的内帑,而不是国库。”柳知白犹豫了一下。
“地方上也可以用,但是必须要入地方上的府库,不必运送京师。”
柳知白感叹着,这个沈新年明明只是一个家丁,居然连京城和地方上的龃龉都能清楚。
朝廷和地方之争,不管是放在哪一国都是麻烦事一件。
春秋两季的正税,有多少是留存地方,有多少是解送京师,若是理清楚的话,只会是动乱的根源。
若是多了,那地方上无所作为。
若是少了,朝廷用粮也是麻烦。
所以,沈新年提出来,让地方上自己留存,而不必解送京师。
这一笔意外之财,既解决了朝廷的难处,也让地方上有了缓和的余地。
最妙的是,这笔钱不入国库,入陛下的私库。
也就是说,沈新年直接给陛下送钱啊!
秦政笑了:“那他要什么?”
这样的一个大礼,秦政清楚,沈新年必定是有所求的。
而所求的,也必定是跟萧容鱼有关。
嗯,要不然跟皇后商量一下,萧容鱼出嫁的时候,多添一些嫁妆?
再不然给他一个官职,这样身份上也能匹配一些?
上次他献的几个计策,也很是不错,一直没有给人家一些什么实在的好处,现在……
“他说,让陛下给他题几个御赐的匾额,就已经足够了。”
“什么?”
果然,连陛下都不理解,为什么好端端的官职不要,偏偏要几个不值钱的牌匾?
柳知白心里想着,而秦政琢磨了一下,却点头:“这个人,聪明啊。”
聪明?
哪里聪明了?
柳知白不理解,为什么陛下一副什么都知道的表情?
“你想想,他最初的身份,猛然得了高位,只怕觊觎的人会不少。”
“朕的字,挂起来既镇邪魔,也可光耀门楣,不错。”
真的?
柳知白看着秦政自得的样子,却觉得有点不对,沈新年是这样的人?
“不过,既然他已经决定,三个月之后,交给朝廷官营,那这三个月之内,必须要保证人家经营顺利,万万不要出什么差池。”
“臣领命。”
毕竟,三个月之后,那可就是皇帝的钱。
这也是沈新年一定要把彩票这门生意,交给皇帝的用意所在。
可是把这个消息告诉陈奉之的时候,他不理解。
“不是,这个生意,一本万利,怎么就要交给陛下呢?”陈奉之一听就炸毛了:“你要不然再好好想想。”
虽然是陈奉之出的地盘,可是说到底也是沈新年的点子,他们两个对半开,那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可是事情要交给朝廷来做,那就是另外一个结果了。
沈新年见他不开窍,只能点醒了他:“你是谁?”
“我是……”陈奉之回过味来,他是武勋,要的是在战场上建功立业,要那么多钱来做什么?
而且,这样的话,也能在皇帝的面前,卖个好。
以后想要打仗,人家第一个不就是想着他?
况且,年后皇帝弄的军官学校就开学了,他们几个勋贵子弟就要被关起来,哪里还有时间弄这个玩意。
交出去,为前途好,为自己好,怎么算,都是不错的。
“懂了,多谢。”陈奉之心悦诚服,人家还只是一个家丁,想事情就是如此的眼界宽旷啊。
不对,现在是良民了。
“少爷,不好了,不好了,外头有人仿咱们。”
掌柜的急匆匆的从外面赶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票据,在半空里晃来晃去。
“吵什么吵?哪家不开眼的,来仿咱们得东西?”
“是王家的,他们专门开了一个赌坊,喏,您瞧瞧。”
沈新年夺过掌柜的手里的东西,也是巴掌大的纸,也是下面一串阿拉伯数字,唯一不同的就是票据最上头的白色鸽子,换成了虎虎生威的虎头。
数字也变得简单,成了几个鱼虾蟹。
“您瞧瞧,这不是仿咱们得是什么!”
掌柜的气的要命,沈新年为了让他们推广彩票,每卖出去一张票据,可是要给他们十文钱的分利,这不就是在他们嘴里挖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