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心中一颤,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仿佛沈新年一语中的。
“你放心,你能坐上这个皇位持政大乾这么多年,这是你的真本事,我是比不来的。”
也许他和秦政真的命中有缘吧,如果他把这些拿去给别人说,一定会被别人说故弄玄虚。
而秦政正是观察到了他的格格不入,反而他说出来却没费什么力气。
这也侧面说明了秦政超前的洞察力和认知能力。
想到这里沈新年也不得不承认,自古以来能当皇上的人,都不会是一般人。
沈新年吐出了肺腑之言,“并不是我比你们都要强,而是我来到你们这里,基本上就是倒退回来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你没有让禁卫军直接抓我去大牢用刑,反而这样关起门来悄悄问我,足以说明你还是很珍视我这个朋友的是不是?”
秦政不敢回头,他实则没想到沈新年会说出这样一大堆让他无法反驳的话。
却也悄悄地撬开了他心底的防备。
没错,要想弄死他实在太简单,又哪里来的威胁呢?
左不过是自己的私心罢了。
一边想用他,一边又怕他超越自己。
“沈新年,不管你是何人,有一点你必定明白,高处不胜寒。”
“我如果一点戒备心都没有,或是仁善过度,恐怕我早在这皇宫里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他叹了口气,慢慢转过身,却见沈新年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他。
眼神清澈坚定,就好像天上的星星。看不到一丝杂质在里面。
“我自然知道,你能这么坦然对我,我也真的很荣幸。”
沈新年知道,眼前的这个人绝对是个实实在在的明君,若是昏庸无度自身残忍,恐怕他早死了。
“沈新年,朕想问你一件事。”
秦政欲言又止,好似有难言之隐,却终于下定很大决心一般地开了口。
“你即是未来之人,你可知大乾还有多少年?”
问完之后,秦政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索着那个沈新年自制的听诊器。
“我不能说。”
做一个一国之君不容易,他不能毁掉他的意志力。
沈新年深深地叹息一口气,自古往今朝代更迭,大乾一定会被别的王朝代替。
不然怎么会有他呢。
想必秦政从刚才的谈话中也料到了这件事。
沈新年现在有点后悔不知道该不该跟他说这么多。
“如今大乾运势正好,这其中少不了你的功劳,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好。”
他走过去,拍了拍那个人的肩膀,“你是个好皇帝。”
“现如今我也算是半个大乾子民,但我不要一官半职,你既然选择相信了我,我自然会尽我所能帮助你。”
沉默许久。
秦政没有回话,却拿起那个葫芦嘴听诊器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一个听诊器,西医用的。”沈新年没法给他一一解释中医和西医之间的区别,只能是直接了当地告诉他。
“听哪里?”
“听心肺,用那个嘴贴在身体上。”
秦政把玩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
“沈新年,也许你就是未来赐予大乾的宝贝,也许有些事情不能改变,但眼下却是可以防患于未然的。”
他站起来,向沈新年施了一礼,实乃气度非凡持重有力。
“刚才的事多有冒犯,还望先生海涵,是不是要保密?”
“啊?”沈新年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苦笑了两声。
“谢谢你这么细心,问题是说出去也没人信啊。”
秦政直起身,眼神坚定地说道:“朕自知一个朝代的兴起和灭亡无非就是盛极必衰的道理,而现在的大乾,从朕这里才刚刚开始而已。”
说完他推了门就大跨一步走了出去。
秦政出去后,照例神色如常地与众人说笑玩乐,喝完剩下的酒之后,便招豫言喜收拾收拾回宫去。
沈新年这边收拾好了烧烤残局,又急匆匆地到地里看了一圈,就亲自驾车送箫容鱼回国公府。
古代人休息的早,很多商铺都差不多关门休息了,只有一些酒坊饭馆还开着门,街上的摊位大多数都撤掉了,路上的行人也少了许多。
“你爹他下一次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沈新年握着箫容鱼的手,慢悠悠地驾着车走在晚霞映着的街道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我还不知,他只有回来前十天左右才会差人送信到府上。”
箫容鱼先打发了白芷回府,此刻跟沈新年在一起这样的时光真的是太少了。
“你问我爹做什么?”
她歪了头看向沈新年,好奇地问道。
“提亲呀。”
“他不回来我怎么提亲?不提亲我到什么时候才能娶你?”
“那三个月的承诺我早已经实现了,彩票司也即将归朝廷监管,而我所求如今却寸步不得,真让人憋屈。”
沈新年一脸幽怨地看着箫容鱼,顺带还撇了撇嘴。
“真是贫嘴。”箫容鱼轻笑,柔软的拳头象征性地在沈新年的肩膀上打了一下。
“有什么办法可绕过他们,让我与你直接结为百年之好?”
箫容鱼这话一出,可把沈新年吓到了。
即便是他的前世,所有的人谈婚论嫁还要有个订婚仪式,订婚仪式结束后才会去领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