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新年的神经猛地一下紧绷住了。
进宫?
可刚才并未看到他。
“可交代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老爷才出门没多久,那大火完全灭了老爷才走的。”
家丁老老实实地跟沈新年交代着。
“好吧我知道了……”
沈新年回到房里,心里暗暗地思索着,
明明这假期才过了两天,不可能又要像上次他成婚那晚一样悄摸走吧。
秦政都答应自己不这么折腾萧睿了。
想着想着,却又接到家丁报来,萧容鱼让他即刻去他陶陶居一趟,他只好强行下心中的不安,收拾收拾出了门。
沈新年走后,秦政又回到御书房看书。
而他桌上的那桶姜山已经在豫言喜的精心打理下抽了绿芽,远远看去就好像是一盆微型盆景一般,甚是精致。
“皇上,萧国公求见。”
“萧睿?”
秦政无语了,这翁婿二人怕是跟他命里犯冲。
“让他进来。”
暗自思咐着,秦政放下了书,心底某处的一根弦却是渐渐收紧。
“微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到萧睿进来,秦政向门口摆了摆手。
豫言喜见状,直接招退了周围所有的宫女和公公,从外面关紧御书房的门。
“何事?”见人都走完了,秦政拉起还跪在地上的萧睿,迫不及待地问道。
萧睿看着秦政的眼睛,“那王氏小女……已死。”
秦政的眼底划过一丝震颤,满脸错愕的表情。
“你说什么?!”
“我刚才说过了。”萧睿淡漠地转过身,径自拿起秦政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你!”
秦政用手指着萧睿的后脑勺,晃了几下不解气,干脆大袖一摆,“糊涂!”
从刚才听见萧睿来,秦政心里就开始打起了鼓。
要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萧睿从来不会在休息的时候直接跑进宫来找他。
他猜到了萧睿一定有事跟他说,只是没猜到是这么离谱。
这家伙一出口,他立马就能猜到这妇人死在谁手了。
萧睿根本不理会秦政的气急败坏,只是自顾自地喝着茶。
“此番来就是知会你一声,毕竟关乎到南楚的情报是否属实。”
秦政回过头,瞥了他一眼。
“如此一来,你就不怕那王家更是想尽办法要除掉你?”
“朕知道你是为那两个孩子着想,但你未免太过于草率了?”
秦政带着些许埋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萧睿拿着茶杯的手紧了紧。
“她既已知道我在南楚,那国公府附近就一定有苦儿军的探子掩藏在附近,这对容鱼和沈新年的安全十分不利,倘若我再出去,就不能把这个隐患再留在国公府。”
“她知道你在南楚?!”
秦政猛地回身,定定地看着萧睿。
“是,她似乎是情急之下说漏了嘴。”
“亦或是一心求死也不可知。”
萧睿望着窗外的斜阳,淡淡地说道。
“如今我也知道了那孩子的来历,此前你如何保他,日后我便要如何保他,死了一个王氏又如何,倘若日后那苦儿军来犯,我是一定不会留情的。”
秦政苦笑着摇摇头,眼前的这个兄弟依然如年幼时一样耿直担当。
“有什么事你为什么不和朕商量一下?要她一条命如此简单,为何一定要亲自?那苦儿军如今是你我共同忌惮的,并非你一个人的敌人,为何一定要将责任统统揽在自己肩上?”
秦政悠悠地叹了口气,“当初你执意要娶那王家长女,便是一脚踏入了那个旋涡,朕现在要帮你保他,更要帮他保你,你若再这么一意孤行,若是出了什么差池,你猜那孩子会怎么对朕?”
“此前从西山离开,眼看他舍不得你,朕就知道朕回到京城的日子不会好过,路上就差了林枫去替你,这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如今你又公然对抗那王家,是一点儿不把自己的安危当回事。”
“萧睿,朕知道朕欠你良多,可你这么个讨要方式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秦政的碎碎叨叨把萧睿给逗笑了。
“我几时要你还什么了?”
“我也并非意气用事,林枫的信你还没收到吗?”
萧睿给秦政倒了杯茶,淡然地问道。
“信?什么信?”
秦政一脸疑惑。
萧睿闻言,心中一紧。
他迅速打开御书房的窗户,四下看了看,随即翻身跳了出去。
秦政似乎也料到了什么。
“不好!”
正当他也准备翻出墙去寻时,萧睿复又回到了窗口。
秦政盯着他的手,目光渐渐变得凌厉冷冽。
萧睿的手上,拿的正是那只在西山出现过的花灰色的信鸽。
那信鸽的胸口处中了一支极其小的短箭,并没有穿透它的背,箭身极小,那伤口处却是没有一点鲜血流出。
秦政接过那只信鸽,手中的触感早已变得冰凉。
他赶紧看向信鸽的腿,那个小小的纸筒还在。
“看样子它是中了箭之后又飞了百里,进了这皇宫上空才掉落的。”
萧睿低低的说道。
“不然这封信早就不见了。”
这只信鸽是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