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秦政警铃大作,刚想出手拦他,怎的如此冒失地去碰那不知名的尸体。
突然又记起来了沈新年的身份,和这趟叫他来的目的。
只得暗自放下了提着的心,也凑他的身边。
只是片刻时间,那小纸片被涂抹过的地方,就化出了片片由浅到深的紫黑色。
沈新年盯着手里的那张试纸,眉头深深地拧在了一处。
“这村里的水源不能碰。”
“什么?”
秦政愣了,随即马上明白了沈新年的意思。
“可是村子里的水源有毒?”
“对,这些污渍并不是从他们的胃里被呕吐出来的食物残渍,所以应该是没吃什么东西。”
“看他们的衣着相对单薄,此处临山也不见什么瘴气所在,鼻内也相对干净,那么也不存在是吸入了什么有毒的气体。”
沈新年环顾了一周,在相邻较近的几具尸体旁边都看了看。
“因此我判定应该是水源的问题。”
林逸见状,干脆蹲在一具尸体旁边,用匕首挑开了他的衣服。
待露出腹部皮肤,他从袖中飞出一枚银针,顺势插进了胃所在的部位。
出针之后,那银针果然黒了半截。
“这?”林逸也有点震惊,将银针呈给秦政看了看,秦政的表情开始越发的冷了起来。
“公子,不如咱们还是不要进村了吧,先和国公大人汇合再做打算也不迟。”
林逸实在是担心秦政的安危,来之前萧睿就交代他路上一定要平平安安地把秦政护送到他们接头的地方,务必不要节外生枝。
可眼下还没到目的地,就生出了这个诡异的枝。
秦政要是冒险进去,他就得时时刻刻盯紧秦政一点差错都不能有。
可那沈新年,手无缚鸡之力不说,眼下他哥又不在,这叫他如何分出注意力去保护沈新年。
而沈新年在后面听到他的话,心里已经开始苦笑了。
照他对秦政不算太深的了解,但凡他能听点儿话,自己的沈字都可以倒着写了。
更何况这件事几乎要戳到秦政的肺管子上了,京城繁荣鼎盛一派祥和,可不代表别的地方也是那么地和平无事。
但即便是这样,如今大乾也算是国强民安,根本不存在那流寇刁民为非作歹之说。
更何况这里距离南楚边境还尚有一段距离,参照林枫之前发来的信,如果真的是那边的人混进大乾来如此裹乱,这还没到地方就死了一地的人,又正好让他这高高在上的天子撞见,秦政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
果不其然,秦政看着进村的那唯一的一条路,眼神冷得仿佛要射出冰刀,把这村子顷刻给冰封起来。
“哼,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荼毒杀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秦政心里的一把火随着他的话蹭得一下烧了起来:“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干这等丧尽天良的事!”
说着也不等那两个,一把拿起自己的剑,压着心头的怒火就往村里走去。
而乌骏就像感受到了这其中的蹊跷一般,自己转身朝附近的树林里跑去,远离了这村子旁边的一条河。
见其他两匹马儿也跟了去,沈新年敛了敛神,起身拍了拍林逸的肩膀,背好包袱就跟了上去。
林逸急得干跺脚也没办法,眼看这两位爷走得头也不回,他只得快快得跟上,手里的剑却攥得更紧了。
谁能想到,越往里面走,秦政的心头的怒火烧的越旺。
三人挨着走过了七八家,里面同样是连个人影都没。
可奇怪的是,这些人家的屋内并没有任何杂乱的地方,粮食和衣物也都不曾缺失,有的甚至饭桌上还没尚未吃完的饭,灶台里的火都不曾灭。
“林逸!前后找一找,看有没有活着的人!”
秦政站在一家农户的院子中央,向着林逸喊道。
突然,他发现沈新年不见了。
“这个家伙!”秦政咬着牙,赶紧跑进了那家农户的厨房。
却见沈新年正猫在厨房里,正对着桌子的残留的饭菜,拿着一根针挨个儿的试。
银针没变颜色,果然不是饭菜的问题。
沈新年左右看看,目光最后落在了那角落里,灶台旁边的一口水缸里。
秦政眼看沈新年要过去,抢先一步挡在了水缸前面。
“万事留神。”秦政看着他,随手用剑挑开了那个水缸的盖子。
“你让开,不要妨碍我办公事。”
沈新年把口罩紧了紧,又把自己的手套给拽牢靠了些,连个眼神都没给秦政,直接从他面前绕了过去。
“你……”秦政被怼得哑口无言,看来还在生气他跟来南楚这件事。
沈新年没有理会秦政,径自从包袱里又拿出了一张和在村口验毒相同的试纸,然后拿出了一个竹筒做的注射器和一个竹杯。
然后单手拿着注射器,在那个水缸里抽满了一管水,小心地灌到了那个竹杯里。
然后他在那个量杯里滴入了一滴棕红色的液体,待两种液体完全融合之后,他将试纸的一头戳了进去。
很快,那张试纸的中间,都变成了和在村口那里验得一模一样的黑紫颜色。
“果然是这里的水有问题!”
沈新年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内心一阵振奋,很快却又沉了下去。
秦政还愣在沈新年的这一顿眼花缭乱的操作当中,尤其是那个单手用那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