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鱼愣了愣,随即握住了沈新年的手。
“相信我爹会理解你吧……”她怅然地将那袋糖收起,走到窗前看着窗外。
“你从来就不同于常人,我自跟了你就知道,我必不能用那对待常人的心思对你。”
“我只愿你能念着与我的情分,活着回来。”
她转身看着沈新年,眼波似水光,映出了点点柔情。
沈新年心中再次涌起万分暖流,上前一步紧紧地拥住了萧容鱼。
“我不会辜负你的。”
说话间,一个伙计来敲了门。
“沈先生,陈将军带着陈公子和杜小姐到了前堂了。”
萧容鱼赶紧擦擦眼泪:“罢了,我们还是快些去迎他们吧。”
陈奉之进门就喊饿:“沈新年!今日又做得了什么好吃的?”
杜蔓蔓肿着一双桃花眼,紧紧地拉着陈奉之的手,似乎是哭了很久的样子。
而陈锋得知沈新年要与陈奉之一同去那北凉阵地,内心泛起一阵感慨。
他也知道最近京城里给了沈新年很大的压力,忍不住开口劝慰道:“新年啊,此番出门切勿意气用事啊,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沈新年连连答应,就喊胡二牛拾了炭支起了火锅。
“哎呀沈新年,你这是哪里弄的这些稀奇东西啊,给我爹搬去一个行吗?”
陈奉之一看那锅就乐的合不拢嘴,当即要搬一个回家去。
沈新年将陶陶居最好的酒拿了出来:“必然可以,今日就给你们演示一下如何用。”
“是何好物啊,可否也演示给我看上一看?”
身后传来一道让在场所有人都再熟悉不过地气势浑厚又不紧不慢的的声音。
沈新年猛地一回头,惊得差点掉了下巴。
只见秦政披着金色的立领斗篷,优哉游哉地自大门走进了陶陶居的前堂。
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一个是豫言喜,一个是穿着同样贵气华丽的金色斗篷的一个人。
那人把斗篷的帽子一拿掉,沈新年惊得勺子都掉到了地上。
居然是杨皇后。
在场的人都呆在原地。
最后还是沈新年反应了过来,他左右看看,今天异常的冷,幸亏没有其他别的食客。
他冲到门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大门关了起来。
“你们这是疯了吗?”
“来前就不能打个招呼吗?”
沈新年用勺子指着秦政,恨恨地说道。
“你备了这许多奇异之食,也并未告知与我啊。”
秦政一摊手,打了衣摆就潇洒地坐在了桌前。
身旁的陈锋苦笑一声,赶紧接过了秦政的斗篷,给他倒了一杯茶。
其他人均给秦政与杨皇后二人行了礼,萧容鱼为杨皇后拿来了凳子,却看到她朝自己摆了摆手。
随后她转向沈新年,面色平静地说道:“沈新年,随本宫来,有话对你讲。”
说完就往后院走去。
秦政面色毫无波澜,只是静静地喝着茶。
众人都摸不到头脑,萧容鱼却猜到了是什么事。
她拉了拉沈新年的衣袖,提醒他快些跟去。
沈新年到了后院,见杨皇后就立在院子中央,背对着他望着前面的石桌一言不发。
“皇后娘娘,此处风大,莫要凉到您,有什么事请随我到内间说吧。”
沈新年站在她身后,想了想还是好意地提醒了一句。
“不了,本宫说几句话就走。”
杨皇后听到沈新年的声音随即转过身,她的声音并无半点情绪波澜,仿佛和那日在大殿之上愤懑委屈的女人判若两人一样,神色也十分平静温润。
沈新年略带疑惑地说道:“皇后娘娘要说什么,新年听着就是。”
“前日那事是本宫心急昏了头,错怪了你。”
“平白无故在京城掀起这风浪,可是伤害了你和容鱼姑娘?”
沈新年一愣:“皇后娘娘您言重了。”
“不言重。”
“皇上与本宫少年夫妻一同走上那金銮殿如今已有十年之久,本宫不该那样昏头着了那贼人的道,实属荒唐。”
杨皇后看着沈新年,目光中流转出一丝歉意。
“皇上之前究竟做了什么本宫不得而知,但眼下看来应是那与大乾国运息息相关的极其重要的事,本宫即是无权过问,就应该完全相信皇上。”
“虽不知你们到底去了哪里,但是他告诉我你几次相救他与危险之中,他当你是那过命的朋友,他从未当你那是阶下臣民。
他也说你是堂堂正正的君子,是那顶天立地的大义之人。”
“皇后娘娘……”沈新年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你无需感到窘迫,本宫的诚意想必你已经感受到了。”
杨皇后轻笑一声,走到了沈新年的跟前,那双明珠生晕的眼睛此刻却是完全的坦然平静,没有半点幽怨之处。
沈新年感觉到,眼前这个倾国倾城的女人又恢复到了以往那个文雅从容庄重大方的国母形象。
“你的出身不是那军士,却要去那北凉前阵,便是将那生死已抛掷了身外。本宫在此要替那些大乾的百姓感谢你的大义。”
“此番本宫祝愿你平安顺意,保重。”
杨皇后说完,就离开了后院。
沈新年站在原地,心底一阵五味杂陈,可是渐渐的,心底的阴霾仿佛在这场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