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沈新年怔了怔,又看向雷鸣。
“你这东西……看起来像是一幅地图?”
陈奉之眨了眨眼,捂着屁股的手指向那羊皮卷上的内容。
“不错。”
雷鸣点点头,摊开那半张羊皮卷,上面的地图一下子就展现了出来。
那上面弯弯曲曲的画了一些线条,线条上分布着一些一些圆圈或方块,时不时还有一些三角形和叉叉。
而那些弯弯曲曲的线下面,还有一些奇奇怪的虚线。
沈新年往旁边靠,在那副图的右上方,画着一座山的形状。
山的左边有一大片像是沙漠地带的图形,挨着沙漠又是一大片坑坑洼洼的地图图形。
沙漠的区域内也画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虚线和叉叉,包括那边戈壁内也是同样如此。
看到此刻,沈新年看明白了。
按照这样的分布方式,那座山应该就是此前他去过的那座祁连山。
而左边的沙漠,就是北凉境地西边背靠西山的的那一大片沙漠。
而右边的戈壁滩,就是北凉。
这沙漠跟戈壁滩中间那一条蜿蜒的小路,必然就是他和萧睿去往祁连山走过的那条必经之路。
沈新年心下猛然一惊,他抬头看着雷鸣。
“这是北凉的地图?!”
雷鸣再次点头:“是也不是。”
他用手指向那羊皮卷残缺的的边缘,沈新年这才发现,那祁连山的另一半,连带那一大片沙漠。却都不在这张地图上面。
很显然在那另一半上面,而且看这一半羊皮纸的大小,那另一半地图上的内容,也绝不仅仅只是一半祁连山和沙漠。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奉之向雷鸣发问:“这地图的另一半呢?”
雷鸣把地图放在桌子上,慢慢地在桌前踱着步子。
“这张地图,是整个西北地区所有番邦国家的地图。”
“而且它不是普通的地图。”
沈新年一愣:“什么意思?”
雷鸣指向那片沙漠和戈壁上面的虚线。
“这幅图上画有他们的暗道路线,不仅如此,还标有他们的矿道和位置。而且不光是北凉有,别的番邦国都有。”
“暗道?!”陈奉之目瞪口呆:“何来的暗道?”
“因着这北凉低处戈壁,又位临荒漠,他们就在这片底下挖筑了错综复杂的暗道,”雷鸣看着二人说道。
“也正是因为修了这暗道,他们就发现了这戈壁滩下的一片矿区。”
“什么?!”
沈新年看着雷鸣,一脸的不可置信。
“可是雷将军,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
沈新年看着雷鸣:“你又是如何得到这半张地图的?”
“那我且问问你们,你们是如何得知我的姓名的?”
雷鸣没有回答沈新年,反倒是问了他们一个看似完全不相干的一个问题。
沈新年和陈奉之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这雷鸣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雷鸣见两人不发话,干脆自嘲地笑了笑,给二人提了个醒。
“可是自陈将军从那北凉人手中把我救回来,又把我打晕送回京城那件事上得知我的?”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如此便好说了,我就是在那个时候得到这张图的。”
雷鸣给眼前的这两个年轻人又倒满了茶,继续说了下去。
“我那时带人在戈壁中找水,便是意外找到了其中一个暗道的入口,正巧撞上了躲在那里面的北凉军。”
“敌众我寡,我们只能后退,在一处矮林里被围困了三天。后来又一些人追了来,其中一个人与我打斗之时就落下了这张地图。”
“我与他争夺之时,陈将军带领军队就找到了我们。那人撤退慌忙,干脆一刀挥断了这张地图,急匆匆地撤退了。”
“因此我便得了这半张。”雷鸣指指这半张羊皮纸,无奈地耸了耸肩。
“然后呢?”
陈奉之居然听的入了迷。
连沈新年也开始有些期盼后续之事了。
“然后?”
雷鸣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然后你父亲就让我回京城疗伤,并将这幅地图呈给皇上。我当时只想着将这半张图交由你父亲保管,我欲再次深入北凉找到那个人,以此寻到那另外半张被带走的图。”
“无奈你父亲不允我这么做,一拳就把我打晕扔上了回京城的马车。”
“嗯,还把我捆起来了。”
“那是更担心你的伤吧。”
陈奉之闻言乐了起来:“我爹向来善于以暴制暴,遇上你这种不听话的,他绝不会心慈手软。”
“正是了。”
雷鸣点点头:“若不是你父亲坚持送我回去,我的胳膊恐怕也就废了。”
陈奉之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眨着眼睛看向雷鸣:“那时随你一同回去的,可还有别人?”
雷鸣一愣,随即又恢复成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那时绑着我一同回去的人多了。”
陈奉之嘿嘿一笑:“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莫要打岔,再打岔撵你出去。”
雷鸣瞪了陈奉之一眼,便不再接他的茬。
随后继续说道:“回到京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