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脑袋里长了东西,若是想要完全恢复,就必须开颅取出那东西,方可去除病灶,止住这疼痛。”
沈新年的表情依旧平静,可说出的这番话却有如惊天炸雷一般,扔在了这北凉王宫之内。
“大胆单闲!”
“这世上哪有开颅取物这般道理!”
“竟敢如此戏弄王爷!拿下他!”
那统领已然跳了起来,集结了周围的士兵就要冲上来把沈新年和陈奉之五花大绑。
陈奉之已经握紧了拳头,全身的肌肉都已经处在了备战当中,他戒备地看着四周,又看了看沈新年。
而沈新年仍旧泰然自若地坐在凳子上,直视着眼前的牧业。
就在刚刚听到沈新年的言论之时,牧业的瞳孔骤然收缩,心头升起了一丝怒气。
可他向沈新年望去,却发现这个人仍旧用一种坚定沉稳的眼神看着他,没有一丝一毫的躲闪和心虚之态。
牧业扣紧了后槽牙,死死地盯着沈新年。
在他的认知里,当真要开颅,等同于是斩杀他没什么区别。
可这年轻人什么来历尚不得知,却带着个徒弟单枪匹马地闯到他宫里来,直言要为他开颅取灶,若是真的想要他的命,根本不可能做到。
眼下,杀了这两个人就像捏死两只蚂蚁一样简单。
可是为什么这单闲一点恐惧的异样都没有,反而对这件事如此运筹帷幄?
牧业扣紧了自己的眉头,刚才这小郎中用那丝线诊出的症状确是自己这些天真实所体会的,实则痛苦难忍,他一天都受不了了。
突然,那熟悉的疼痛感开始加倍地从脑中袭来,似乎有千万只蛇虫在飞快地啃食他的脑子一般,牧业的眼前开始重影,渐渐地呼吸加快,头上的冷汗很快就落了下来。
他紧紧的握着拳头,抵在太阳穴两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侍卫们已经将陈奉之给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下一刻就要把他摁在地上五花大绑给带走,突然发现牧业的样子,都吓得站在了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王爷?”
沈新年把这一切都瞧在了眼里,他心下一沉,这牧业必是头疼病又犯了。
脑瘤引起的偏头疼或者是神经性头痛非同小可,一旦发作让人根本无法忍受,在医院的病人一旦发作,严重的还要用止疼药或者杜冷丁。
可眼前的牧业什么都没有,已经扛到了身体的极限。
沈新年猛地站起身,冲到牧业跟前扶住了他。
“王爷!可是那头风又发作了?”
牧业的神经已经游走在崩溃的边缘了,他用力地甩甩头,残存的理智里传来了沈新年急切的声音。
可是那剧烈的疼痛就像浪潮一样一波又一波地侵袭着他整个头部,他一把推开了沈新年,两只拳头死死地抵着太阳穴。
“快些……想办法……”
牧业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头上的青筋已经尽数爆出,血红色的眼睛瞪着沈新年,感觉像一只随时要撞向墙壁的公牛。
很快,他就发出了痛苦的声音。
“唔……啊!!!”
牧业猛地将自己的头撞向了桌面,整个人已经进入了癫狂的状态。
“王……王爷!”
统领和侍卫们被吓住了,赶紧上来扯住了他。
沈新年这时也顾不上那么许多了,随身拿出一颗麻醉球挤进人群,瞅准了机会塞入了牧业的口中。
周围的人都惊呆了,那统领的刀下一瞬就架到了沈新年的脖子上。
“你给王爷吃了什么!?”
“你给我让开!”沈新年恼了,对着那个统领大吼了一句,然后用胳膊狠狠地挡开了那把刀。“你想你们的王爷活活疼死吗!?”
陈奉之见状,一个箭步冲上来,将那个统领的擒在了手下,而那把刀也不知何时落入了他的手中。
“盼你们王爷好,就别在我师父面前碍手碍脚!!”
说着,陈奉之用那把刀顶着统领的胸口:“后退!!”
统领噤了声,慢慢地往后退着,余光中却看到了自己的王爷慢慢地瘫坐在了桌榻边。
可能是那颗麻醉球起了作用,牧业渐渐地安静下来,之前的狂躁状态已经下去了五六成,可仍是表情痛苦地双手捂着头部。
“你给本王……吃了什么……”
双臂的缝隙间,牧业的眼神已然变得阴厉,死死地瞪着沈新年,尽管还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却似乎找回了一些理智。
沈新年迅速地从药箱中找出针灸包,返回到桌榻旁边。
“只是一颗能够短暂麻痹神经的药丸,它能在一个时辰内暂缓你的疼痛,我现在需要立刻为你施针止痛,快些躺下!”
他也有点急了,这牧业长得这么大块头,万一再疼得发起疯来,谁也摁不住不说,到时候错手杀个人都不是没可能
边上的几个侍卫听到沈新年的话,已经在犹犹豫豫地伸出手,想要搀扶牧业躺下,又拿不准他现在的状态是如何。
牧业慢慢喘匀了气,慢慢就感觉到头上的剧痛感似乎是真的在渐渐的减轻了些,此刻终于能正常思考了。
他看着沈新年虽然急切却还是有条不紊的神情,慢慢地自己在榻上躺了下去。
那几个侍卫见状赶紧上头抬走了小桌子,又自动给沈新年让了个位置。
其中一个甚至还给沈新年往跟前挪了挪凳子。
沈新年呼了一口气,拿着针灸包坐在了牧业的跟前。
他将针灸包就在牧业旁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