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么素?”
雷鸣一愣,一脸戒备地看向冯裕腾。
后者赶紧给他举起那杯亮晶晶的味道又有些似曾相识的透明液体。
“就是这个,吃了你的烧就会退的,伤也会好很快。”
雷鸣想了想,继续问道:“你刚说谁交代你的?”
冯裕腾愣了一下:“我师父啊!”
“你师父什么时候交代你的?”
“就今天一早啊!”
“你说什么?”
雷鸣一股气堵在胸口,转头又看了看萧睿。
那人还是一副冰山模样,自顾自地看着他的兵书,悠闲地喝着茶。
“沈新年……回来了?”
“是啊!”
冯裕腾兴奋地答道,答完之后才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雷明好像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沈新年已经回到军营的事情。
而且雷鸣似乎才是那个最应该知道的人。
“嗐,将军莫要怪罪,我师父他是昨夜里回来的,那时候你还在昏迷当中,自然是不知道这件事。”
“然后师父连自己的帐子都没有回,就在您这里给你缝合伤口,缝了好几十针呢……”
雷鸣的表情木了。
现在知道他背上的那个紧绷感是从何而来的了。
都两百多针了,这不就是相当于在他背上绣了一幅画吗?
雷鸣没有理会冯裕腾,他仍然把目光投向了坐在一边的萧睿。
“国公大人。”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何时去的了吧?”
幸好萧睿也是囫囵个的回来了。
要不然自己还不如死了呢。
“三天三夜,够我来回跑几趟了。”
萧睿头也不抬,轻描淡写地说道。
雷鸣闻言,苦笑了一声。
“国公大人真是胆识过人,身手过硬啊。”
“敢问在这三天三夜里,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沈新年现在何处?”
萧睿没理他,冯裕腾更是不敢答话。
没有这些人的允许,他根本不敢把沈新年躲在帐子里不见人的事情告诉雷鸣。
很明显就是他们这趟秘密的出行,出了什么岔子。
雷鸣不明所以地看了看眼前这两个人。
“怎么都不说话?”
冯裕腾叹了口气,重新端起那杯大蒜素。
“将军还是快些吃药吧,您要是再有什么差池,师父一定会怪罪于我的。”
雷鸣只好微微撑起身,示意冯裕腾将药拿过来。
这一次,他有了经验,知道该如何去吞咽这个像烈酒一样的猛药了。
冯裕腾扶着雷鸣,眼看他的面色被那大蒜素刺激得通红,又极其痛苦地咽了下去,忍不住自己拿起那杯子闻了闻。
“嗯?这不就是酒吗?怎的看将军喝起来那样痛苦?”
冯裕腾奇怪地说了一句。
随后愣了一下,又惊讶地望着雷鸣。
“难道将军不会喝酒?”
雷鸣虚弱的摆摆手:“拿水来……”
“哦哦!”
冯裕腾赶紧放下雷鸣,倒了一杯茶端了过去。
雷鸣以最快的速度灌了下去,此时此刻才回过了神。
“本将军不是不会喝酒,只是不喜欢喝酒而已……”
“哦,将军说的是。”
冯裕腾老实地接过话头,不太忍心驳他的面子。
突然,一旁的萧睿站起身,一声不响地往帐外走去。
剩下帐篷里的两个人面面相觑。
“将军……这国公大人待人一向都如此冷漠吗?”
冯裕腾看着萧睿完全离开,忍不住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雷鸣重新趴了下去,突然觉得自己那一股昏昏沉沉的感觉似乎是轻了许多。
“萧国公他是那外冷内热之人,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但却是心肠极好的一个人。”
“我年幼之时在新兵营里,受过他很多照拂与恩惠,虽然我年岁与他差不了,可他一直拿我当兄弟对待的。”
雷鸣回想起初识萧睿的情景,不由地感叹了一句。
“他是个大义之人。”
冯裕腾听了雷鸣的话,慢慢地点了点头。
“那他把您打成这样,您会不会怨恨与他?”
雷鸣摇了摇头。
“这本就是我的错,他此番下手算轻的了。”
……
萧睿又回到了沈新年的帐子。
瞧见沈新年仍旧是窝在床上,把自己蒙得密不透风。
陈奉之又来送饭,看到眼前这个场景,只和萧睿打了个招呼,便放下饭就退了出去。
萧睿的目光落在桌上,桌面上已经堆满了吃食,看样子这家伙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
萧睿心下不忍,走过去拍了拍那个鼓囊囊的棉被。
“起来吃点东西。”
看看没有动静,萧睿再次拍了拍,耐心地将刚才那句话又重复了一遍。
半晌,被子里传来瓮声瓮气的声音。
“我不饿。”
萧睿眉头一皱,对着那鼓囊囊的被子继续说道:“沈新年,你还有正事要做,莫要顾此失彼了。”
“前一晚闹了那么大的事,你猜那牧业会怎么想?若是他发了狂,一举发兵过来,你我是不是该去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