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前去接他父亲了。”
沈新年笑眯眯地说了前半句,把后半句话给咽了下去。
雷鸣一听,开始阴阳怪气起来。
“怎的现在出营都不告诉我了?”
“就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国公大人给他带的话,那时你还睡着,他便直接去了。”
沈新年此刻的心情好了许多,只想逗一逗眼前这个憨直的大个子将军。
雷鸣一听是萧睿替他授的意,直接闭了嘴。
“国公大人人呢?”
“他有要事在身,适才已经走了。”
“为何不提前告诉我?”
“他说你重伤在身,还是静养为好。”
尽管雷鸣已经习惯了,萧睿低调出行,独来独往的特性,心里却依然有些怅然。
毕竟大老远连杯酒没请人家喝上,帮了他这么大一个忙,就又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了。
罢了,反正自己也不会喝酒。
半晌又觉得哪里不太对,眯起眼睛看着沈新年。
“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并没有。”
沈新年摇摇头,信誓旦旦地答道。
……
两日后,陈奉之把陈锋一行人接入了雷鸣的营地。
雷明那时已经好了许多,便着了正装盔甲,召集了所有阵前将士,列队迎接了陈锋的到来。
见到陈锋的那一刻,雷鸣禁不住眼睛有些湿润。
他抱拳行礼,脸上却乐开了花。
“将军,别来无恙。”
自那日陈锋将他五花大绑送回京城起,他就很少再见到过这位处处庇护他的大将军了。
陈锋对他而言,更像是起到了一个父亲的作用。
陈锋快步走上前,拉着雷鸣左看右看,都没瞧出哪里不对,便不顾别人的目光,直接把他拉到角落里悄声问道。
“究竟哪里受了伤?”
“哦,只是背上的一些皮外伤。”
雷鸣愣了,他以为陈锋见到他会先像雷鸣一样训斥他一番,或者先给他来两耳刮子。
谁知陈锋竟是如此的关切。
“可好些了?”
雷鸣双手一摊:“您看,已经没什么事了。”
“好好,那我就放心了。”
陈锋松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便又拉着他回到了队伍里。
雷鸣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陈锋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陈锋见到沈新年更是格外亲切,搂着他的肩膀和他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毕竟陈奉之不在家的时候,都是沈新年时不常的去看他,还陪他聊天下棋。
“此时,北凉那边是什么境况?”
陈锋站在阵前,用用一个单筒的望远镜向戈壁的另一边看去。
“回将军,这几日均未见那敌营有任何举动,我军只得在此每日布防,以免延误战机。”
雷鸣拱手回答道。
“如此说来,这北凉竟然如此按兵不动,也是相当奇异了。”
陈锋想了想,就离开了阵地前沿,和雷明一同回到了营地。
陈奉之还等下雷鸣帐外,见他们回来,赶紧笑嘻嘻地迎了上去。
雷鸣刚要掀帘子让陈锋进,就见陈奉之把陈锋给拉到了一边。
“将军还有伤在身,且休息一下,我找我爹说点事哈!”
雷鸣心中狐疑,却也不好问什么,便向陈锋抱拳行礼。
“将军请便,雷鸣在帐中等您。”
说罢便看着陈奉之将陈锋带走了。
雷鸣皱了皱眉:“一个一个地都在搞什么啊?”
只好自己先行回了帐子。
卸下头盔,雷鸣抬眼一看,直接傻在了原地。
帐子中央那台案后面,他的大座之上,端坐着一位束手轻装,发髻高高束起的女子。
“怎么,几年不见,雷大将军就不认得我了?”
看见雷鸣傻在原地,女子拿起案台上的短剑随意端详着,和风细雨地开了口。
那熟悉的声音灌入耳中,雷鸣顿时感到五雷轰顶。
却是抑制不住内心那像洪水般袭来的惊喜之情,呆呆的看着那女子。
“寿宁……好久不见。”
现在他知道为什么沈新年之前要问他会不会好好表现了,而陈锋一看到他就追问他的伤势,陈奉之又为什么堵在门口,看到陈锋就把他拉走。
雷鸣禁不住苦笑了一声。
此番来了西山,真正是将自己摧毁重建了一回了。
“雷鸣!你好狠的心!”
下一刻,陈寿宁将手里的剑狠狠地拍在了桌案之上,一双杏眼冷冰冰地瞪着眼前已经朝思暮盼了许多年的人。
雷鸣被吓了一跳。
可随即便知道陈寿宁所指何意了。
“寿宁,你听我跟你解释!”
雷鸣赶紧放下头盔,向前一步说道。
此刻的帐子外头,陈锋和沈新年还有陈奉之,三个人一同趴在了帐前,偷听着里面的动静。
“好,你解释!”
“你最好给我好好解释!当初,你明明是回京疗伤!却为何对我闭门不见!等你伤势恢复!却又背着我远去西蜀!敢问雷大将军,究竟是何意!”
陈寿宁怒气冲冲地看着雷鸣,眼睛里已经蒙上了一层雾意。
“我……”
雷鸣一看这架势,直接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