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大军进城,势必会引起那些人的注意,难保北凉那边发生的事会传到他们的耳朵里。”
“牧业患有头疾的事想必他们也一定知道。”
听到这里,沈新年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他猛地转头看向萧睿。
“我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
“牧业有中原的朋友。”
萧睿愣了一瞬,转过身看着沈新年。
“你如何得知的?”
沈新年便把他在牧业手术期间提出熬煮米粥,而乌兹拿出大米声称是中原的朋友送给牧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萧睿。
“而且牧业自己也来过中原……”
沈新年小心翼翼地又说了一句。
他看了看萧睿,心里也拿不准萧睿会是什么反应。
然而萧睿一点剧烈的反应都没有。
只是云淡风轻地点了点头。
“这件事我知道。”
“你知道?”
这回沈新年吃了个大惊。
“牧业来中原的时候,皇上还尚未登基,而那时北凉是有意交好大乾的。”
萧睿淡淡地说着:“可那时先帝对北凉不曾信任半分,而牧业潜入中原的事也被探子发现了,只是先帝不愿动他,只派着探子时时刻刻盯着他的行踪,发现他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后,便由他自己来去了。”
“原来是这样……”
沈新年听着,暗暗松了口气。
“那时的探子当中,便有苦儿军的人。”
萧睿眼光骤然犀利,说出了让沈新年意想不到的话。
“而那所谓的牧业的朋友,想必也脱不开苦儿军这个组织。”
“只是时过境迁,当年的苦儿军现在又是什么样子,谁也不得而知。”
“这就是为什么牧业还能跟中原内部有联系的原因。”
“如此说来……”
沈新年突然意识到一个有点严重的问题。
“这一次我能回城……”
“其实就是代表他们计划的哪一环失败了是不是?”
萧睿眼神闪烁的看着他:“是。”
“说实话,若不是那半张地图,我几乎要怀疑雷鸣了。”
沈新年属实惊到了:“不至于吧!”
“不好说,我跟雷鸣之间也有十年未见了,他一直在西蜀边境,这十年间可以发生很多不好说的事情。”
萧睿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直到我看到那张地图,也就才猜出了他的意图。”
“况且他的性子我也知道些,也就将疑虑压下了。”
“那牧业患有头疾的事情,多半是为了勾引他说动你前去北凉。”
沈新年听到这儿,出了一身的冷汗,冷得只想抱住眼前那个大煤炉子。
这些人太狡猾了,不仅知道了雷鸣一定会为了那半张地图寻找机会接近牧业,而且也熟悉了自己的个性,就是算准了这点,才会知道雷鸣他会想要去说服自己一起去。
说的直白点,如果这次萧睿没有及时过来“截胡”,他们两个可以说就是已经掉入人家设计好的陷阱了。
沈新年目瞪口呆地看着萧睿:“你就是猜到了这些才快马加鞭赶来救我的?”
萧睿没有否认:“肯定要救你,但也要暗地调查一番。”
“打雷鸣那一顿,便能看出他是否与这个阴谋有关。”
“当然,打得狠了些……”
萧睿叹了口气:“陈家上下可是怪罪于我了?”
“没有……”沈新年摇摇头,后知后觉地捧着茶,呆呆地喝了两口。
“如此便好……”
“总之你这一次无比要低调行事,必要的话,隐藏一些行踪。”
萧睿郑重地提醒道。
“春节过后我依然要回到南楚,到那时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
沈新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里只感觉到有些抓马。
现在这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走也不是回去也不是,好像陷入了什么恶性循环一样。
和萧睿谈完,沈新年便回到了自己的房内休息,而萧睿说的话让他的脑子根本难以安定下来,想到白云观的事就觉得心里刺挠得很。
自己本意是想要帮助他们才给了一些银两,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应该把秦政的钱袋子留下来呢?
原来只想着那些人是一些可怜人,却没想到竟然有苦儿军的人混入其中。
怪不得官府查不到,这些人居然一直躲在那些最边缘的群体当中,却能一手掌握秦政的行踪。
那一刻,沈新年感觉自己太蠢了。
可事情已然是这样了,也无法挽回,只能日后见机行事吧。
想着想着,沈新年一骨碌从床上跳起来,找来了纸和笔。
今天都已经回来了,还是要告知一下秦政。
“老秦,我已经平安回到京城了。”
“你近日可好?希望你一切顺利。”
“想必你也知道我们在西山发生的事情了,千万别再怪罪雷鸣,他已经让萧睿打得皮开肉绽过一回了,打得真是狠,我好不容易才给他治好的。”
“我在北凉王宫待了半个多月,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那姑昌城里有许多我们中原的人,倘若一旦发生战乱,一定会殃及无辜,还请你三思。”
“我觉得那里未必有大家想象的那么差,如果事情都不是那么复杂的话。”
“安贵妃孕体还好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