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副药快熬好的时候,萧容鱼也已经找到后厨来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
萧容鱼一看沈新年坐在灶火旁边,昏昏欲睡的样子,心里一阵不忍,赶紧把他扶了起来。
“今日刚刚长途跋涉回到家,都没有好好休息,何故又在这里熬药?”
“又没得谁生病,明日再做不好吗?”
萧容鱼嗔怪道,忙擦着沈新年脸上的尘灰,要把他带回房里去。
沈新年顿时清醒了,他看了看炉灶上的药已经差不多,便急忙去端了下来。
“没有谁生病。”
说罢,他看了看周围,此时后厨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他贴着萧容鱼的耳朵低低地说道。
“这是给你调理身子用的。”
“给我?”
萧容鱼愣了一下,一幅不明所以的样子看着沈新年。
“因何突然要给我调理?”
“怎么能是突然?”
沈新年纠正道。
“早就该调理了。”
“你算算,我们两个成亲都多少日子了?”
他看了一眼萧容鱼,慢慢地将药汤倒了出来。
“嗯……似乎已经大半年了。”
萧容鱼认真地想了想,抬头对沈新年说道。
“那你就没觉得,我们现在缺点什么?”
“缺点什么?”
萧容鱼依然没有反应过来,瞪着两只漂亮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沈新年。
“啧……”
沈新年有点无语:“这么快就不当回事了啊!看来我这是不在家,你是真要做上大乾第一女侯爷啊,马上就成了女强人了。”
说罢,干脆将萧容鱼拉过怀里,对着她的耳朵悄声地说了一句话。
萧容鱼一听完,两颊迅速裹上两层红晕,纤纤玉手握成了拳头砸向沈新年的肩膀。
“你怎么不说清楚呢……”
“再者说了,你刚刚回来,这种事急不得嘛……”
“我还怕你一直惦记呢,这一年里我总是出去把你放在家里,实在是委屈你了。”
沈新年一边晾着那碗药,一边拉着萧容鱼,依偎在灶火边取暖。
他拉着萧容鱼的手轻轻地摩挲着,无比柔情又慎重地看着她说道。
“我走之前就想好了,若是我还有命回来,这一次一定要和你生个一儿半女,不能再让你这么孤孤单单的,天天担惊受怕的在家里等着我了。”
“现在我如约回来了,我不能再浪费这次机会。”
说着说着,他干脆把萧容鱼搂在了怀里。
“有我在,你不用怕,我找这些药找了半年了,那一次去北凉之时,在那边的药馆已经找到了大半,如今回来又配上了几副,一定能把你的身子给调理好,到时候我们也能有自己的孩子的。”
萧容鱼本来听得心里暖融融甜蜜蜜的,结果听到了北凉两个字,愣了一下。
“你不是只在西山扎营处做军医吗?何时去的北凉?”
沈新年突然被打断,才发现自己一激动说漏了嘴。
这些名贵药材,的确是他在姑昌城的前安馆里配到的,也不知道算不算是顺了公物吧,反正也只配了一两副,后来的那些全部都是他找了雷鸣问了药材供应地,然后去西山一样一样配齐的。
可萧容鱼是何等的聪慧,一下子就听到了重点。
“你若是不告诉我实情,我便去问爹爹,爹爹不告诉我,我就去问陈奉之。”
萧容鱼挂着脸看着沈新年:“我们是共患难的夫妻,也是无话不谈的知己,这等大事你要是瞒着我,那日后我该如何面对与你?”
沈新年懵了,看样子这下是瞒不住了。
他叹了口气,只好将自己在北凉执行任务的那些事全部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萧容鱼。
“唉,可怜了那位郡主。”
萧容鱼听后,竟是一脸神伤,好似感同身受。
沈新年拦着萧容鱼,心底也有一些怅然,却不似之前难过了。
“都过去了。”
他重复着这句话,重新将自己破碎的心情拼装了起来。
以后那些事,都与他无关了。
沈新年摸了摸那碗药,递到了萧容鱼跟前。
“不烫了,就在这里喝吧,喝完了我们一起回房。”
萧容鱼点点头,将那碗药服下之后,便和沈新年一起离开了后厨。
到了房里,沈新年还有心做些什么,却被萧容鱼柔声劝下了。
“你长途跋涉劳累奔波,不必急在这一时,今晚且先好好休息,我们来日方长。”
沈新年听了萧容鱼的话,心里有些不忍,却也真的困乏疲惫,便点了点头。
“实在是委屈了你。”
萧容鱼在他身边躺下,挽住了他的胳膊,把头紧紧地贴在他的颈窝处柔声说道。
“可能有一点点委屈。”
沈新年心疼地亲了亲萧容鱼的额头。
“但是只要看到你,就一点都不委屈了。”
“总之这一次,你不要再出去了便是,我听你的话,极力调理身子,我们一定会有孩子的。”
“嗯,不出去。”
“只在家里陪你。”
沈新年将萧容鱼的手放在嘴边吻了吻,两人便十指紧握,相互依偎着睡下了。
那一夜,沈新年睡的无比踏实和舒爽,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样安稳的觉了。
他还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