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睿仍旧没有表情,也盯着那张地图默默地看。
雷鸣在旁暗暗地叹了口气。
这一次他的心里也是有些犹疑了,不知道到底自己做的这个决定到底对不对。
秦政察觉到了他的神色有些沮丧,便看向了他。
“怎么,有些懊恼了?”
雷鸣听到秦政的话,急忙转过身向秦政鞠了一礼。
“回皇上,有一点儿。”
秦政看他眉头都皱在了一处,便拍了拍他的肩。
“倒也大可不必,你此前也先行告知于朕,朕既是准了你去做这件事,便不会怪罪于你。”
“有了这地图,便对那片区域的了解就更加深入,到底是一件好事。”
“反正那北凉也是久攻不下,若是他不曾骚扰我大乾边界,朕也落个清净自在。”
“然而事已至此,倒也不是很急着收他了。”
“这天赐的能源,是不是取之不竭用之不尽尚不是你我应当急切掌控之事,如今我大乾还算国富民强,若是他做了些防范,朕想来还是要稳妥应对,切勿贸然去攻自是好一点。”
雷鸣点点头:“”秦政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反正地图已经到手了,只要暂时没有威胁到这两国百姓的安居乐业,秦政就可以等。
这是秦政一贯的作风。手段有的是,却从来不为那一己之私暴虐。
这也是当初为什么这些人拥他上位的原因。
秦政收起那地图,复又看向给雷鸣。
“地图先留在朕这里,新年后怕是你还有驻扎西蜀,北凉的事暂且移交陈锋吧,也算是保护你了。”
雷鸣听后心中满是感激,秦政没嫌他办错事就已经是十分开恩了,如今又做决定让他避开北凉的眼线以免被认出,怎么说都是为他着想的了。
“眼下便是要平安度过这个严冬,并监控来年的抗旱作物收成,以此来应对来年春季之后的抗旱事宜。”
“一切都要养精蓄税,为明年开春做准备。”
秦政说完那些这些话,便向陈锋和雷鸣挥了挥手
“好了,萧睿留下,你二人先退下吧。”
秦政摆了摆手,陈锋便和雷鸣一前一后告退离开了皇宫。
那二人一走,秦政便指了指桌上的茶看了一眼萧睿,便朝书柜走去。
“都走了,不必拘束了。”
萧睿眼皮都不抬,径自走到桌前,坐下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就跟在自己的书房里一样。
秦政对萧睿的行为丝毫不在意,他自顾自地找了个匣子,将那两张地图小心地放了进去,便去扭动书柜上的一块玉石。
那玉石应声而动,书柜的里面竟然又打开了一个夹层。
萧睿扭头看了一眼那个夹层,冷声揶揄道:“到时别忘了自己放在哪儿就行。”
秦政眉毛一横:“朕又不是老年痴呆。”
“再者专门当着你的面来放,即便是朕找不到了,你还可以稍作提醒。”
秦政云淡风轻地说道,坐回到龙案后面。
“南楚那边的事处理得如何了?”
“可找到那李占的下落了?”
“没有。”
“我认为他已经离开南楚了。”
萧睿面色一冷,转了话头。
“但有一件事很是蹊跷。”
秦政闻言提起头,疑惑地看着萧睿。
“什么事?”
“南楚投毒之事在先,你我刚刚进入南楚,北凉这边就蠢蠢欲动,频频进犯西山,难道你觉得它是一种巧合?”
“沈新年说,这牧业亲口承认也有中原的朋友,能来回在这两个牛马不相及的地域搅起祸水,什么人能跨越如此大的地区两边来闹?”
秦政此刻已经能听出来萧睿话里面的意思。
“若是个别人,根本做不到。”
“除非……”秦政眸色一冷:“这是一个完整的组织。”
萧睿没出声,只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也许你最初的预料是对的。”
萧睿微微沉吟了一下,对着秦政说道。
“你当初坚持进入南楚,也许那苦儿军的探子真的就在那里。”
“他们一定有一套完整的联络体系。”
萧睿的眼睛看向窗外,神色冰冷。
“而且四个地方都有,京城也有。”
秦政听闻这些话,深深地叹了口气。
“果然不出朕所料。”
“而且我推测,你二人的行踪便是这些人散布出去的,因此才有的之前那所谓的流言。”
萧睿沉声说道。
秦政顿时扶眉苦笑:“这苦儿军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你啊。”
萧睿瞥了他一眼:“又不是我手底下培养出来的,不愿从我很正常。”
秦政眼睛一转,突然有些兴奋,他饶有兴趣地看着萧睿,而萧睿根本不用回应他,便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了。
“又待不住了?”
他斜着眼看着秦政:“你别忘了,适才你说要让雷鸣回西蜀。”
“你若是要去西蜀,势必会让他知道,我劝你三思。”
“何况若是我脱不开身,我劝你还是别打这个主意。”
“让你脱得开身不就得了?”
秦政斜靠在龙椅之上,满不在乎地说道。
“朕若是不带你去,又如何跟你一起查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