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雷鸣再相见时,他已经陪着陈寿宁回门住了两日,如今才得以抽空来见沈新年。
一是近几日新婚,对妻子有所亏欠找沈新年讨些宝药,二是他即将离京赴任,特来跟沈新年说一声。
看着雷鸣略显憔悴的模样,沈新年不由轻叹:“还是悠着点好,来日方长,不急一时。”
雷鸣瞪他一眼,但并未否认,直言道:“确实有些力不从心,这不才找你想想法子。”
沈新年无奈,道:“行吧,我给你开个方子,但是方子滋补身体是一回事,你自己节制些也应该,就算你不考虑自己,嫂子那边你也该心疼些。”
“知道了,知道了。”雷鸣颇有些不耐烦,随即换了个话题说道:“月底我估计就要离京了。”
“这么急?”
“陛下安排的,况且早些时候,你不就知道了吗?”
“我原以为再如何新婚后你也能留京一月。”
“能替陛下分忧是臣子的福分。”
沈新年没有多言。
毕竟这个时代,忠君是一种美德。
况且秦政这位帝王,亦算明君,也不枉雷鸣如此忠诚。
此后二人又是寒暄几句,待天色渐晚,雷鸣才提着药包离开。
看着雷鸣蹒跚的步伐,沈新年摇了摇头,逞强到底给男人带来了什么?
刚回到房中,萧容鱼说起陈寿宁今日来访的事情。
待萧容鱼说完,沈新年才问道:“那娘子是如何打算?”
“若是明日你有空,就陪我一道过去看看?”
“娘子都说了,我怎会拒绝?”沈新年说着,手又开始不老实起来,萧容鱼则将他那安禄山之爪拍开,笑骂道:“忘了是什么日子?”
沈新年面色一沉,亦反应过来,娘子的月事!
见他如此神态,萧容鱼嗤笑一声,幽怨道:“真这么想,那我用……”
次日一早,萧容鱼好生漱了口才命人去备好马车,今日她要与陈寿宁一道去帝都城郊的福源寺祈福。
她何尝不想跟沈新年要个孩子,奈何自己的身子,而今听闻福源寺的送子观音极为灵验,她便想去试试。
陈寿宁刚与雷鸣成婚,亦想着早日替他怀个孩子,这才说起福源寺的事情。
一路上二女说说笑笑,沈新年跟雷鸣则收敛些,毕竟在娘子面前,一些男人间喜欢聊的内容,他们都没胆子说。
但凡说得过分了,指不定明日连床都上不去。
时至晌午,马车才在福源寺外停住。
两位夫人刚下马车,就有两个年轻的和尚迎了过来行礼:“施主!里边请!”
那二人如此主动,让沈新年有些不适,他扫了两和尚一眼,只觉他们颇为白净,模样亦尤为俊俏,一双眼睛还不停打量着陈寿宁跟萧容鱼,哪有半点出家人的气质。
不过沈新年并未多想,只以为是自己防备心太重了些。
萧容鱼二人见那两个和尚如此和善,亦回了一礼,随即一行四人就跟着他们进了寺中。
福源寺是近些年才兴办的,几乎占了半座福源山,且由于此处求子灵验,也引得无数大户上供香火。
各处殿宇禅房修缮地极为奢华,大殿中的佛像亦全部度上了金身,可即便如此,沈新年仍旧不曾感受到半分佛家该有的祥和气息。
萧容鱼二人跪在蒲团前摇着签筒,沈新年与雷鸣则站在一旁。
待萧容鱼二人拿着签过去解,答案亦都累死,却让二人深信不疑。
沈新年无奈地笑着,人家福源寺就是求子灵验闻名,为何而来,人家早就猜到个七七八八,那些签如何解答不都围着这一点说。
况且那些和尚既然能把福源寺求子的招牌打响,自然有些本事。
脸上藏不住事情的二女,被一眼看穿亦不过分。
“大师,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要上孩子?”萧容鱼问道。
解签的和尚答道:“夫人的命格,近些日子比较麻烦,或许入了夏,会有几分希望,届时再来我寺一趟,贫僧会提夫人理顺命格。”
听着和尚的话,陈寿宁亦追问道:“大师,那我的命格何时才会有孩子?”
解签和尚审视起陈寿宁,大抵能看出这是新婚少妇,便笑着应道:“若是夫人想,只消在寺中待上三日,每晚以我寺灵泉之水沐浴,一月以内即可怀上子嗣。”
这时候沈新年则问道:“既然贵寺灵泉之水如此灵验,若是我买些回去,是否亦有效用?”
“施主,灵泉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还是诚心,三日斋戒是必须的,日日礼拜亦不可或缺,如此才能感动菩萨。”
“若是怀不上呢?”
“子嗣是命定之物,只要命格中有子嗣,那自然不会缺,我寺不过相助母子及早相见而已。”
“这么说?是只要按照你所说,就一定能有孩子?”
和尚点头:“出家人不打诳语,自不会欺瞒施主。”
雷鸣则道:“试试亦无不可。”
“施主,即便你想,亦要等个一月,各家夫人已经将我寺禅房订满。”
说出这话,无疑是想让沈新年等人相信他所言。
陈寿宁闻言不禁眉头微蹙,等一个月,她都陪着雷鸣离京了。
看着陈寿宁那殷切的目光,雷鸣不由问道:“大师,若是想要早几日,可否通融?”
和尚扫他一眼,摇头道:“此前已经应下那些夫人,只怕难以给施主方便,况且一月时间,施主等不及吗?”
“这……”陈寿宁怅然,随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