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棋一怔,显出几分意外。
难道她还记着早晨说的‘药效一次性说清’?
又摇了摇头,觉得大抵只是巧合罢。
——
“现在只剩我们两人了。”
观棋笑着提醒天冬,眼底透着疑忌。
天冬当下便意识到,此刻的情况也许比刚才还要糟。
“进去吧。”
观棋靠着柱子,等着天冬自己走过来,两人目光相撞,神色各异。
天冬没有说话,沉默地撩开内室的帘子,发现这个内室比他想的要空旷很多,也小很多,除掉浴桶,连张卧榻都没有,只有一张雕花方木椅。
浴桶的水看起来很普通,与日常并无不同。
天冬拨弄了几下水,即使耽搁了片刻,水温依旧。
他低头看水中的自己,水中的人也看他。
一实一虚,两两相望。
“怎么,男的也介意?”见他站着不动,观棋笑了一声。
“我可没有被人看着洗澡的兴趣。”
“那你注定没有富贵命了。”
“如果你想充当一回小厮,我可以满足你这个心愿。”
天冬张开双手,一副等着观棋来伺候的样子,却更为专注地注意着身后的动静。
观棋没有应声,屋内突然变得异常安静。
天冬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脑子坏掉了,才会连一丝呼吸声都没听到。
就在天冬要转头的刹那,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按向水面,天冬身体不稳地扒住桶围,脸堪堪贴着水面,只鼻尖湿了一点。
“我可不是月白,没有那么多耐心。“
天冬反手打掉观棋的手,观棋顺手放开,退后一步。
紧张之下,背后又增一身冷汗,天冬沉着脸,解起了腰带。
天冬转身窝进一旁的木椅中,一脸自在的笑,再旁边的小柜上,两支香悠悠地飘着。
整个人泡进水中时,天冬忍不住地喟叹。
理智知道不可放松警惕,但舒适的水温瞬间便安抚了肌肉的酸痛,天冬背靠着桶,眉眼都柔和了一些。
即便不知这药浴是益是弊,但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泡热澡都是他每日最放松的时刻。
当然,如果观棋不在,天冬会更满意。
仰着头,胳膊随意地搁在桶边,热气氤氲,两人的面孔都变得有些模糊。
忽然,观棋开口——
“天冬,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