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蓝阳反应很快。他看到季霜身上穿的RIV队服，随手就拍了拍方顺的肩膀，说：“你们签的新人！？用zzzlucky试训的妹子！”
“牛哇，看了一眼就猜出来了。”
“嗨~”赵蓝阳大方地打招呼。
季霜不方便说话乱动，就回以微笑。
来去之间，小姐姐就开始往她的脸上拍粉底了。
身后的一众人或坐或站，郑运从多买的咖啡中分了杯拿铁给赵蓝阳。
接过后，赵蓝阳就解释说：“丁子实刚跟我提过的，谁让你们一个两个的嘴都这么严。”
“既然这样，那就正式介绍一下。”阿梦捧着咖啡凑过来，“这就是我们RIV的新成员——季霜，ID……ID你自己看。训练赛交过手的，兄弟心里都有数的吧。以后在场上遇到小心着点。”
“有数有数。”赵蓝阳笑得开心，继而环顾整个化妆间，问：“阿粥呢？怎么没看到他人？”
“不知道，他没和我们坐一辆车。”说着，阿梦摆手，“队长向来最后一个，他那张脸可太省事了。”
赵蓝阳意有所指地点点头，“那确实。”
没闲聊两句，赵蓝阳便被YBG的人叫走了。
非常不凑巧的是，赵蓝阳前脚刚走，后脚周迭就进了化妆间。
他们两人显然没碰上。
周迭握着手机在沙发上坐下，被他喝剩半杯的冰美式就随意放在茶几上。
定妆照的妆面一般不会太复杂，所以很快化完以后，小姐姐就拆下了季霜的发圈。
养了大半年的头发，也不过是刚过肩的长度。
小姐姐给季霜疏通头发，语气中带着羡慕：“妹妹你的发质好软。果然年纪小，头发也多。”
第一次面对这种夸奖，季霜掩面，有点不太好意思，“我爸妈发量都挺好的。”
“那就是父母给的好。”小姐姐看着镜子，“我爸脱发就蛮严重的，搞得我现在熬夜都不踏实。”
她们这边找到话题就渐渐聊了起来。
与此同时，化妆室里也再次进来了一批陌生人。
这次就不是什么来串门的选手了。
季霜只能透过镜子远远地看上两眼，不认识。
隔着五米远她都能闻见招摇的香水味。
走在前头的女子一头深棕色的波浪卷，不过她很快就坐下了，消失在季霜的视野之中。
紧接着，响起了一道甜得发腻的女声，“周迭哥哥，好久不见呀。”
顿时，化妆室内的各种闲聊声音戛然而止。
波浪卷没有等到想要的应答，急匆匆地补充，“周迭哥哥，我是牛奶酱呀，是猫尾的主播。你还记得我嘛……”
热闹了。
季霜呆坐着，双耳竖起，生怕错过身后的任何动静。
方顺和阿梦原本都专心刷着手机，听见这动静立刻同步地抬起头。
继而面面相觑。
沉默的几秒钟过得格外漫长。
因为通过镜子能看到的画面有限，所以季霜的注意力逐渐转移了。
她身边的小姐姐正在低头耐心地编发，还特地夹了和队服蓝色相近的假发片。
没来得及看清编发的规律，季霜就清楚地听到了冷冰冰的一声——“冷萃有人喝了。”
是周迭说的。
好嘛。
虽然此时此刻季霜看不到周迭的脸，但是单从声音上来判断，复盘他提各种问题的时候可比现在温柔多了。
平日里受惯了殷勤的牛奶酱显然没料到会是这么个发展方向。她的手在空气中尴尬地顿了顿却没有收回，“周迭哥哥，我看它在这儿放了很久也没人要，我不能喝嘛？”
“想喝自己点。”周迭头也不抬，“你没有手吗？”
化妆室里没有别人说话，光是周迭冷到跌进冰窖里声音，就能让季霜觉得头皮发麻。
一下子，氛围变得诡异起来。
小姐姐全神贯注于季霜的头发，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结束以后，她习惯性地轻拍了下手，说：“好了。下一个谁？”
“我来。”欧文清已经等了好久了，只想着早弄早结束。
季霜把位置让出来。她刚转过身，就看到了周迭的那张臭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