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一天十几个小时坐在电脑前面赚的工资去哪儿了。”
她越是这样,魏柯就越不敢把真话说出来,“你先安心打比赛好不好,等打完……”
“不好。”季霜冷冰冰地打断他,“我们队没进周决,没有比赛打。”
顿了顿,季霜猛得站起来,“把定位发我,我现在就出来找你。”
“是葛婉。”魏柯手都掐红了,“替葛婉付的医药费。”
猛地起身后,季霜有几秒钟的眩晕。她什么都看不见,耳朵里听到的声音倒是格外清晰。
这一次的眩晕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的强烈。
季霜扶着粗糙的墙面,低下头的幅度并不大,眼泪却控制不住地滴下来。
缓过来以后,季霜吸了吸鼻子。
明明积压的各种情绪爆发,难受得无以言表,她却竟然在笑,“魏柯,真有你的。”
“对不起……”这种时候了,所有的解释都是徒劳。
“滚。”
季霜胡乱抹掉脸上的眼泪,手机一个没抓稳掉到了地上。
她已经看不清什么了,摸索着挂掉了电话。
季霜就那么蹲在地上,也不想捡手机,就算意识到手机屏幕暗了又亮她也懒得去理会,只是一个劲地哭,像是要把许久以来的所有情绪都发泄出来。
眼泪被她擦的到处都是,顺着手指尖滴下来。
太难看了。
她想。
闭了闭眼,季霜把眼眶里的泪水都挤出来。
她想撑着腿站起来,却是麻的。
又蹲了会儿,季霜才好不容易缓过劲来。
现在时间还早,就连阿梦都铁定没起。
于是,季霜打算洗把脸就下楼练枪了。虽然晚上RIV不打比赛,但还是得时刻关注其他队伍的状态。
然而,季霜打开房门刚跨出去半步,就扫到了立在楼梯口的人。
她呼吸一滞,想也不想就把腿缩了回去。
可就算像缩头乌龟一样退回去又有什么用呢?
周迭显然就是在楼梯口等她的。
躲不过了。
胡乱地理了理思绪季霜才假装淡定从容地走了出去。
可无论怎么样她的眼睛现在很胀啊,想要努力睁开却被酸酸的感觉生生劝了回去。
也是这时候季霜才开始反思自己怎么如此控制不住情绪了。
刚才她但凡能稍微控制一下,这会儿就不用在如此窘迫的境地和周迭正面遭遇了。
“要喝点别的什么吗?”周迭递过来一杯比体温稍高的白水。
“不用。”
收回手后,周迭掐住自己的虎口,迫切地希望自己的语气能够温柔和善一点,“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难过,但是我昨天和你说的话你显然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刚刚周迭其实看到了。
他只是在匆匆出门上课前进会议室拿点东西而已。
习惯性地拉开移门通风,他就看到了蹲在露台上的季霜。
周迭先入为主地以为她只是在摆弄什么花花草草,出于好奇多看了两眼才发现她竟然抱着膝盖在哭。
伤心得很。
身子还一抽一抽的。
第一次见季霜表现出如此负面的情绪,周迭立马就想到了前些天发生的种种事情,以及自己刻意说给季霜听的话。
反思许久,周迭觉得自己并没有说什么重话,更没任何责怪她的意思,就连她在赛后请假约会“青梅竹马”他都半个字没提过。
可惜两个人显然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我不会影响训练的。”季霜声音小小的,更像是呜咽。
而她不知道的是,此般的言语在周迭听来委屈十足。
“你很棒,季霜。”周迭是真诚的,没有带任何安慰和宽解的成分在。
季霜合了合眸,从眼部传来的那股酸胀感更明显了。
“如果比赛现场有观众,周决最后那场的独狼吃鸡,全场肯定都在喊你的名字。”周迭说,“才第二周,没关系的。”
不知道是不是周迭的话起到了反作用,季霜原本已经努力收起的情绪再次泛滥。
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人也难以抑制地发起抖来,“可是……我害怕啊。我怕你哪天就和欧神一样不声不响地退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