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慕丹予拿脑门DuangDuang撞墙，只想把刚才的种种全都忘掉。
撞了半天恍然惊觉，怎么不疼？
周围突然大亮，她抬头发现自己撞的是赵汉卿的掌心。
见她不撞了，赵汉卿收回手，一把扯掉帽子和口罩，低头咬着领口一只手拉开工装外套拉链。他倚着门板勉强支撑，喉结和锁骨浮着一层薄汗，内搭的贴身纯黑背心隐隐有起有伏。
他忽然扭头看来，眼底连带脸颊都染着一层浅浅的绯红，浓密纤长的睫毛湿漉漉的，像只刚被训斥过的可怜巴巴的大狗狗。他盯着她眨下眼，一行眼泪顺着脸侧滑落，直接连到下巴，泪珠吧嗒一下坠落锁骨。
慕丹予捂住胸口。
呃……虽然她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但是不耽误她此刻感觉自己的良心受到重击，并且很痛。
她悬在半空的手犹犹豫豫，还是温柔地揉了揉赵汉卿头顶，大脑正加急赶工安慰的语言，赵汉卿突然来劲儿了，大声哭诉：“我不干净了。”
守在走廊转角正要走的张王李，突然被一阵极其强大的寒气激得竖起满身汗毛。
下一秒，他们一直盯着的客房里传出狂兽怒吼：“你给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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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没遮窗帘，晨曦像个调皮的神明少女，提起裙摆，一步步跳到床中央，轻轻抚弄抱着枕头趴在那沉睡的男人的睫毛。
被子刚遮住腰，男人身上只穿着件纯黑工字背心，肩背和手臂流线型的肌肉线条，宛如名家油画里的极致光影塑造。
呃……好亮。
赵汉卿不由得皱紧眉，睁开眼的瞬间，大太阳刺得他下意识抬手挡在眼前，眯起了眼。
他晃了晃昏沉跳疼的头，坐起身。
确认是在自己的客房，还没来得及思考昨晚怎么回来的，脑海里突然闯进个模糊的印象——他昨晚好像被摸了。
他连忙掀起被子，确认裤子好好的穿在身上，才松口气。但随之而来的，是难以抑制的愤怒。
不知道是哪个孙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赵汉卿朝洗手间走，拨通井萧的电话。
井萧平静得不像个人：“我用你的手机给慕丹予打电话，让她来接的你。”
“……”
所以那个摸、他的人是慕丹予……吗？
电话那头传来清脆的吸管声：“发生了什么吗？”
虽然想不起来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赵汉卿很清楚自己喝醉后干的都是没有脑子的事。
他瞥见镜子里的自己眼睛有一点浮肿，该不会是……哭了？
镜子里的脸顿时阴沉一度，肩膀颓一分。
该不会还说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想到这，镜子里的脸又阴沉一度，外加胸口直接堵死，他拄在洗手台上的手握紧成拳，勉强压住怒火：“谁让你给她打电话的？”
“哦？你们吵架了？”
“没。”
井萧看热闹不嫌事大，语气十分欠扁：“需要我提醒你，昨晚你差点给人家扑一个跟头吗？”
赵汉卿直接挂断电话扔远，打开水龙头撩几下冷水冲脸。
头脑终于冷静些，他拄着洗手台，抬手撑在额头，手指深深陷进发丝里，冷水顺着脸侧滑至下巴，掉落洗手池。
哗哗的水声中，他仿佛又听见自己的询问。
“所以救人是本能，对方是谁根本不重要？”
“当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难道要眼看着别人受苦，自己却无动于衷？”
昨晚在REALM CLUB二楼，视线坠落一楼舞池繁杂的人群时，他就在想，当时在电梯里，慕丹予想救他，毫不犹豫地追上来抓住他躲闪的手，只是因为遇险的人恰好是他。他和舞池里的那些陌生人，没有任何区别。
她的善意没有筛选项，他也不是唯一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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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丹予怀疑自己得了被害妄想症。
自从那晚从REALM CLUB回来，她始终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而且这个人无处不在。
可能在酒店，在剧组，在街边的奶茶店，甚至是现在的《昭曦未央》直播庆功宴的现场。
慕丹予忍不住第2n+1次回头看，还是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
手肘被晏淳碰了下，她惊回神，发现现场所有人都在看她，全员非静止画面。
主持人又说一遍问题：“如果让你从现场选一个人当你现实里的男朋友，你会选哪个？”
怎么又是这种问题……
慕丹予心烦意乱理不清答案，视线在晏淳，齐述和唐宇间反复跳，边跳边默念：炒豆炒豆，越炒越臭。最后“臭”字落在齐述头上，她便指了齐述。
主持人看着齐述起哄：“剧里没有可能，剧外可要把握住机会哦。”
齐述是个小奶狗，耳根瞬间红透：“待会下直播，我会记得主动加联系方式。”
慕丹予全当是玩笑话，没想到直播结束后，齐述真的来了。
齐述脸羞得通红，亮出V信二维码：“你扫我吗？”
慕丹予怔在原地。
来真的啊……她该怎么说才能尽量不伤害这只小奶狗呢？反正不能讲实话，说他只是那颗最臭的豆。
她语气尽量柔和：“刚才主持人让我选，现场的男生里我确实更欣赏你这样的男生，但是我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想法。实在不好意思，让你误会了。”
齐述眼里依旧含光：“你以后想谈恋爱了，会优先考虑我吗？”
慕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