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把打急眼的姜允棠架开,姜允棠还不依不饶,朝姜承业的方向飞起来踢,大有一种要把他干死在这儿的架势。
“允棠姐,你清醒点,打死人要毙的!”其他人连恐带吓。
若是以前的姜允棠,还真有可能被唬住了,可现在的姜允棠完全一副不怕死的状态。
“那就毙了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死也要拉着欺负我的人下地狱!不管是坐牢还是毙了,第一个死的必须是姜承业!”
她死死地瞪着姜承业,像是要吃他的肉一样。
姜承业怕极了。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姜允棠这是一无所有,想扯他垫背呢!他除非傻了再来招惹她!
姜承业捂着脸,扯着嗓子道:“我只是过来传信儿,明天早上妈叫你回去吃饭,你就像个泼妇一样打我,爱吃不吃!死泼妇!”
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
姜允棠自然没答应,看着姜承业一行人跑走,她的眼神才淡淡地收回来。
那边,跑出老长一段距离的几人才撑着腰、喘着气停下休息。
姜承业嘴里一直在骂姜允棠。
他们这几人,从读完书就一直聚在一起,因为都是家里的宝贝疙瘩,家里人舍不得他们下地干活,所以一直在村里瞎混。
众人听见他辱骂,也不敢附和,害怕姜允棠万一跟着,听见了把他们再打一顿怎么办?
这年头,都说女同志也占半壁江山,以前他们还不以为然,现在看,那可不是吗?姜允棠这样的哪里是半壁江山?她一个顶三还差不多!
小兄弟道:“承业哥,明天我们还去允棠姐那里扔牛粪吗?”
姜承业上次被姜允棠用搪瓷杯敲了两下,心里列了一个报复计划。
第一个计划就是趁天黑朝姜允棠的屋子扔石头,让她知道威力;
第二个就是等白天姜允棠不在家的时候,往她住的地方扔牛粪,一定要扔到床上去;
然后第三天就撬了她的门,把她的东西全部拿去扔了,让她知道厉害。
然而,第一个计划就夭折了。
他们甚至毫不怀疑,如果明天去扔牛粪,姜允棠会把他们按在牛粪里揍。
姜承业嘴巴动了半天,不想再去招惹姜允棠,可这样放下又觉得自己面子过不去。
灯泡儿咽了口口水,“你们还敢去啊?我可不敢去了。你们是不知道,允棠姐一个人都敢独闯狼窝,第二天那群狼就跑了!太吓人了。”
几人听得稀里糊涂的。
“什么狼窝?你姐还打过狼呢?”
他们背靠大山,深山里什么动物都有,前几年还听说过有饿狼下山,到他们大东村咬死了几头猪,吓死个人。
灯泡儿没说话,姜承业却知道他是在代指姜允棠把他救回来的事儿。
想到那三个很牛的男人确实第二天就走了,虽然不知道姜允棠是把他们打跑的,还是跟他们攀上关系了,总归都是对他不好的。
姜承业当即道:“以后不去了,一个什么事都做不了的女人,管她干什么?小爷我就大人有大量,放过她。”
众人看破不说破,反正大家都怂了,接连点头,附和一起放过姜允棠。
姜承业给他们一人发了一盒擦炮,然后各自回家。
回到家后,姜平原就问,“她明天回来吗?”
姜承业摇头,一副可怜相,“她说宁愿饿死也不回来。爸,我看她一个人在外面好像过得挺好的。”
“哼,吃野菜蘑菇也只能饿不死,她现在心里肯定慌得不行了。”姜平原抖着烟斗,“我就不信她还能坚持几天。”
现在农闲,大家都上山去挖野菜了,能采的地方很快就会被采光,姜允棠一个女人,又不敢去山里复杂的地方,就等着饿死吧!
宋金梅坐在煤油灯下给补衣服,听见了眼里划过担心,“山上地势复杂,冬天也看不清楚,山脚若是没有野菜,她一个人要怎么办?要不还是送些红薯过去……”
“送什么送?是她自己走的,有本事就别回来求。”姜平原大声呵斥她,“你要是敢偷偷给她送东西,以后在家就别吃了,把你吃的全送给她都行!”
宋金梅被凶得低下了头去,眼眶微红,也不敢反驳。
……
晚上,姜允棠给自己熬了碗玉米面糊,又做了两个煎蛋下,点上买来的煤油灯,不大的房间一下子敞亮不少。
她找出数学,继续学着这个年代的算法和步骤,仔细研究得分步骤,以及出题者的想法。
温热的柴火细细燃烧着,窗户开着透气的缝儿时不时溜进来一窜冷风。
她想,还是得用灯才看得清楚,煤油灯太暗了,费眼睛。
姜允棠看了两页数学,就脱掉衣服上床睡觉了。
今天是她来到这里最满足的一天,不仅吃到了肉,还攒下了18块。
等再进山找几次药材,就能搬进城里去了。
姜允棠嘴角抿着笑,舒服地睡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她刚准备给自己洗个头,就看见宋金梅过来了。
“妈。”姜允棠喊她,“这么早过来,你吃早饭了吗?”
宋金梅顿住脚步,眼神有些不自在,“还没呢。”
她打量了姜允棠几眼,看她面色竟然还比之前好了不少,一时不由得有些惊奇。
哪还有自己一个人搬出去了,过得更好的呢?
“棠棠,这几天,你……过得好吗?”
她有些不敢相信地问出声。
宋金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