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低声嘟囔:“每次就吃那么点,够干什么呀?”
郁听假装自己没听见,低头扒拉手机。
也是这时,她才注意到微信里漏了几条消息。
充电器:【每次最多吃四片,不要超过五天,有其他需要可以再找我】
充电器:【最好饭后吃,这个药伤胃】
充电器:【好好养着,乖[爱心]】
刚刚饭前就吃过药的郁听:“……”
这人没收钱,她也懒得多说,习惯性已读不回之后,转头就把叮嘱全抛到了脑后。
因为有了谈聆的帮忙,郁听这几天精神好了很多,腿也不疼了。
梁缇再过来时,也惊讶于她恢复的速度,硬是拉了医生过来给她做了个全身检查。
检查的结果就是——
医生拿着检验单子一项一项看过去,最后点着其中一行皱起了眉。
梁缇心都跟着提了起来:“怎么了?”
“白细胞有点少啊……”医生嘀咕了一句,转头去喊了护士来,仔细询问了一番。
梁缇在旁边等得有些着急,机械版地把手握紧又松开。
“是这样的,这个药会有点副作用,抑制骨髓,”医生抖了抖单子说,“但郁小姐这个反应有点大,明天我们会做进一步化验,看到底是体质问题还是别的什么。”
梁缇谨慎地点点头,回去把医生的话转述给了郁听。
抬头见郁听脸色不太好,她缓声安慰:“别担心,就是个常规化验,很简单的。”
郁听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而在梁缇看不见的角落里,她无意识地搓捻着被单。
低垂的眼睫,将她早已飘到床头柜最底层的目光遮了个严严实实。
谈聆给她的药就放在那里。
这次检验结果有异,就是因为这个。
为了应付明天的检验,郁听决定先停一个晚上的药,可等到了后半夜,她从睡梦中醒来,发觉左腿密密麻麻地疼着,还出了一身冷汗。
她撑起上半身往旁边看过去,没见床上躺着的人,却见卫生间的门缝里亮着灯。
那应该是梁缇。
郁听转念一想,此刻时机正好。
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歪着身子往床头柜底下探,废了好大的力气才从里边摸出了仅剩的一板药片。
腿上的痛感似乎蔓延到了四肢百骸,连呼吸都跟着疼了起来。
她不由得屏了息,却没有缓解半分。
她靠着床头缓了片刻,眨掉了一滴落进眼里的冷汗,颤抖着手抠出来几枚药片,一把塞进了嘴里。
苦味几乎瞬间在嘴里蔓延开来,冲击着她的味蕾,引起一阵反胃。
她转头又去找水杯,可大半夜的又没开灯,记忆里放水杯的地方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她再也忍不住,捂着嘴翻身下床,冲进了卫生间。
梁缇刚一开门,郁听就赤着脚跑进来,眉头都还没来得及皱,就见那道清瘦的身影趴在了水池边,呕得辛苦。
“怎么回事,”梁缇被她吓了一跳,上前伸手扶住了人,“晚饭不合胃口?”
郁听根本顾不上回答。
一顿晚饭白吃,被冷气扑了一脸,她才感觉到自己活了过来。
梁缇转身出去倒水,回来时手里却不止水杯,还多了一板药片。
郁听洗了把脸,抬头看向镜子时,一眼便认出了梁缇手里的东西,当即心下一沉。
果然,下一秒,梁缇便沉声问她:“你的药每次都是护士拿来的,那这是什么?”
闻言,郁听收回视线,出口的声音哑得厉害:“我买的。”
梁缇沉下脸不说话,在等她的解释。
郁听慢条斯理地洗着手,等直起腰来时才扯了下嘴角说:“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天晴了,她腿也不疼了,马上就能出院进组开工。
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吗?
身后半晌没有声音,郁听擦干手回头,见梁缇脸色铁青,仿佛下一秒就要咬人。
她这下是真的笑了,大概是因为没见过梁缇这副模样,也因为,想缓解一下气氛。
“只是副作用而已,”她语气轻快,“今天停药,明天就能好。”
梁缇冷声呛她:“你怎么敢停药呢,万一又疼了怎么办。”
郁听有几秒没说话,脸上的笑容半分未减,甚至还有闲心腹诽:惹宝贝生气了要怎么哄?在线等,挺急的。
“已经不疼了。”郁听兀自拿走了她手里的杯子,没骨头似地倚着墙,小口喝水。
她这副气定神闲的懒鬼模样才叫梁缇越看越生气,又偏偏拿她没办法,只能频频甩眼刀。
不过很快梁缇就发现,甩眼刀也不管用了,郁听脸皮太厚,扎不透。
她觉得有必要跟郁听说清楚:“郁听,你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
那完全是质问的语气,严肃,认真,听得郁听也跟着正色起来。
她慢吞吞地喝完水才开口:“我有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道理我都懂——”
“可你做不到是吧。”梁缇凉声打断。
郁听微微一怔,旋即笑开:“聪明。”
梁缇:“……”
梁缇一把夺过她的杯子,怒声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什么都能做了,翅膀硬了没人管了就飘了是不是?!”
郁听一贯讨厌有人站在长辈的立场上教育她,这事儿谁来了都不好使。
于是梁缇这话一出口,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