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那只黑鸟又一次停在矮墙上,它带着我们的信仰、安息与灵药。空气变得稠密,乌鸦对我说:‘喝吧,这瓶忘忧——’”
“派丽可!”老诺特打断我的追悼,但是我没有理会他,意图做全这场认亲戏码中最后一套——预言。
最初的认亲戏码同样得用在最后,这是对博克这条老狗的道别,同样也是对藏起来的那些鬼祟影子昭示我这个年轻的,尚未被招揽的预言者的价值。
“在第七次,乌鸦藏在距离最远的金门后。那时候潦倒的太阳变成一滩浓稠液体,我们的元素退回未被驯服的状态,世界的根系蔓延,收回它给予的每一处恩泽。‘因为它意图毁灭’,以破坏为名的蛇终究寻到此处,它杀死我们的太阳,刺穿每一个跃动而又孤独的心。”
我捏紧手指,看着黑色的棺材流泪。所有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在这片距离老宅不远的树林里进行简单的送别。林子里安静得出奇,每个人都对这番话有别样的思考。
我在里德尔的计划之外杀死博克,他想要牵制我的手段已经消失。如今,我借由这些人重新递上把柄,我相信他会将它利用在恰到好处的地方。
【血统之谜】
一开始就编制好的谜题本身就是一团谎言,我将它作为把柄分发给每一个意图控制我的人——他们越看重血统,就越会在言语交织之中丧失方向。
一开始我就对里德尔“坦白”我母族的血统,直言老博克必不是我的亲属,因而对他操纵我的婚姻行为表现出抵触与杀意。倘若——
他真的是我的叔祖父呢?
我因蛇语的天赋而否认博克血统,却又忽视自己预言的能力。预言使邓布利多认为我应当属于博克,里德尔也迟早知道这件事,假使博克家族就是父族,那么老博克的打算也称得上是为我这个混血出身的晚辈考虑。
他当是一慈爱长辈,而我谋杀了他。
一旦里德尔选择捅出“真相”,我将背负的可不止是杀人的罪行。
我相信他会好好利用此事。
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垂下眼睛,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说完未尽之语。诺特神色未明,他会将此事完整告诉他的主子吗?
他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