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萧萧,细雨绵绵。笑嫒来到了学校,找到了女儿的班级。
笑媛推开教室的门,只见一个老师正在黑板上讲课,看到有人探进头来,老师放下书本走出门外。
睁着眼,有些诧异的问:“你找谁?”
“我找丽霞,是不是在你们班级里吗?”笑媛心里一阵狂跳,吞了口唾沫,低声说。
不知为什么,她会感到心慌意乱。
“嗯,你是…。”老师双眼转动着,上下打量了一番。
“我是她妈。”
“哦,我进去叫她出来,你到办公室里等她一下。”
笑媛心情复杂,回眸朝教室里多看几眼,只见班级同学不约而同的看着她,笑媛转身离去。
来到了办公室里,她忐忑不安的等待着,不知女儿怎样的态度,不管怎样是妈欠你们的。
女儿来了,长高了不少,清瘦的脸上,却冷如冰霜,身子穿得有些单薄,走进了办公室里,就杵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笑媛走过去,低声呢喃道:“霞,妈来看你们了。”
女儿一双怨恨的眼睛看着她,撇了撇嘴角,冷冷的说:“我没有妈妈,我妈早就死了。”
女儿的话字字句句,如刀如剑,刀刀割在她身上,她好痛好痛。
她哆嗦着嘴唇,用颤抖的双手打开包裹,低声说:
“你穿的太少了,我给你买了一件棉衣,你穿在身上吧,是妈不好,妈对不起你们。”
“我不要你管,东西你拿走,我不要”。女儿一把推开她的手,冷冷的说。
“是妈不好,妈对不起你们,对不起。”说着泪水止不住的流,流过了脸颊,点点滴滴酒在身上,痛在了心上。
望着昔日的女儿,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多少个日日夜夜的思念,多少个日日夜夜的牵挂,你们的冷漠,让她翻江倒海的痛,好痛好痛啊。
她颤颤巍巍的手,拿岀包裹里的衣服,久久攥着手上不能放下,二行清冷旳泪水止不住往下流,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回去吧,以后别来看我们了。”女儿说着转身离去,连头也不回。
看到女儿渐渐离去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消失在教室门口,笑媛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无尽的泪水汨汨直下。
不知什么时候老师来到她身边,同情似的眸光望着笑媛,心情复杂。
笑媛用颤抖的手,伸进口袋里,拿出钱来,哽咽着说:“老师这1000块钱给女儿放着,作生活费吧。”
“好好,我会安排的,你先回去吧,老师会做思想工作的。”
老师接过钱放在抽屉里,再拿出了一个本子,记了一下,让笑媛签个字。老师又窥探笑媛一眼,抿了抿接着说:
“丽霞在学校读书很认真,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你放心回去吧,学费上学校也有补助,同时我们也会好好开导她的。”
笑媛默默点了点头,站起来鞠了一躬,低声说:“谢谢老师,谢谢!”
笑媛走出办公室,拖着铝一般沉重的步伐,一瘸一拐走出学校大门。
望着那阴沉沉的天空,寒风呼啸,雨水打在身上,感到刺骨的寒冷,好冷好冷。
她哆嗦着嘴唇,再也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哭得那么的伤心,浑身颤抖。孩子、孩子,妈对不起你们…。
回到家里的笑媛,看到老妈又是一阵的干咳,笑媛忙走过去给她扶了起来,再给她披上棉衣。,
老妈憋红了脸,一阵粗狂的喘息,低声呢喃道:“孩子还好吗?”
“嗯,还好。”笑媛极力控制着自己情绪,不让泪水流出。
老妈蠕动了一下身子,指了指桌子上的药说:“我几天几夜没睡觉了,你给我几颗安眠药吧。”
“好的,但这药不能多吃,很伤胃的。”笑媛拿起了药瓶,仔细的看了一下,递给了老妈。
老妈接过药瓶,抖动了几下,拿着药就放在了嘴里,顺手拿过了杯子一仰脖子,慢慢的躺下了,双眼迷漓起来。
她整个人飘飘然然起来,飘在了空中,飘在了很远的地方…。
她见到了昔日的亲人,他们几个人正在抢饭吃。
她走过去不解的问:“这是在哪里?”
“你怎么也来了?”几个人同时回过头来,看着她异口同声的问。
她浑身一颤,莫非我死了吗?她双腿拼命的瞪着,努力的睁开眼睛。
“妈,妈…”笑媛扶着她,双手拼命的在后脊背上拍打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望着她撕心裂肺的喊。
老妈终于慢慢的转过一口气来,睁开眼睛,微弱的声音说:
“我见到了大伯,见到了婆婆。老妈时日不多了,能不能过完年还不知道,你们不要悲伤,我到那边找他们团聚了。”
“妈…你别说了。”笑嫒有些慌乱起来。
老妈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让她憋的通红的脸,她摆了摆手,示意要躺下。
笑媛望着老妈痛苦的样子,心里一阵阵钻心的痛,双眼慢慢的湿润了,闪动着点点的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