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风现在怎么这么忙,成天不着家。牧蝶,你要小心些,男人有钱了很容易在外面找女人。谁知道他是真工作还是假工作。”
刘虹英皱着眉毛,肚子隐隐作痛,又不是很痛,也不知道为什么。
“和风不是这样的人,他自己当老板,当然是会很忙的。”牧蝶语气冷了些。
她不爱听刘虹英说杜和风的不是。
要不是刘虹英一直催着说要去医院,她本来也不想打刚刚那个电话的。
杜和风语气明显是不高兴,她肯定是耽误他工作了。
刘虹英:“我只是叫你多个心眼。还有,你要催着点,让和风把房产证加上你的名字,要不就让他写欠条。我那房子你们不声不响拿去卖了,不能就这么算了。那是我的房子,他不能白白拿去用了。”
“知道了,他不是没时间吗,大家都是一家人,为这种事情闹不愉快也不好。”牧蝶不是很情愿地应道。
“我这肚子还是有点疼。”刘虹英说。
“妈,您是不是又省钱,偷偷吃隔夜菜什么的。人的胃是要保养的,您平时注意养一养,就不会疼了。去医院,医生也无非是开点胃药什么的。”
“到底什么问题,总得让医生瞧了才知道。”
“现在的医生,排队一小时,看病半分钟,也不过就是随便瞧瞧罢了。”牧蝶说着,也不再理会刘虹英,起身回了房。
刘虹英愣了愣,不明白牧蝶又哪点不高兴了。
多说几句房子的事情,就拉下脸来。
明明是她自己的房子,现在是牧蝶夫妻两个私自把她的房子给卖了。
这还说不得了?
可是她现在没地方可去,这个地方突然就变成了她唯一能待的地方。
算了,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算是亲生女儿,也会有摩擦,也有小脾气。
刘虹英安慰了一下自己,起身去厨房倒热开水喝。
夜里,刘虹英的肚子又开始发作了,把她疼醒了。
刘虹英起床去敲牧蝶的房间门。
“牧蝶,我胃痛得睡不着,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刘虹英皱着一张脸说。
“胃药吃了吗?”牧蝶睡眼惺忪,半夜被吵醒有点不爽。
“药吃完了,我睡觉前本来喝了开水,不怎么疼了。现在又开始疼起来,还是去趟医院,让医生给我看看吧。”刘虹英捂着肚子。
牧蝶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时钟,道:“大半夜的,君君怎么办。您再忍忍,还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我再带您去医院。”
是这么个道理,可是自己真的感觉很痛。
刘虹英苦着脸站在门口,既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牧蝶道:“人在夜里是会放大感官感受的,你年纪大睡眠又不好,才会痛醒。我先找片止痛药给你吃了吧。”
牧蝶去墙边一个柜子抽屉里翻了翻,找到一盒开封的药盒,递给刘虹英。
“你先吃点药,明天再说。”牧蝶说完就转身回房了。
刘虹英只好拿着药去厨房倒水。
药盒里面有一板药,上面已经掰掉了两粒。
刘虹英吹着开水,把药盒拿远了看服用说明,却看到了这药保质期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
灌下两口热水,刘虹英把药扔到垃圾桶,只得自己回房换衣服。
手机叫了一辆车。
深夜来急诊的病人并不多,刘虹英疼的额头已经开始冒虚汗了。
“医生,我好痛,痛得受不了了,我是不是生了什么大病?”
就是坐车这么一会儿功夫,胃部的疼痛愈发厉害,刘虹英感觉自己要忍不了了。
“到底什么情况要化验了才知道。一楼收费,二楼化验。”医生在电脑上开了化验单子,看刘虹英痛苦的样子,又看看她身后,空荡荡,哪里有人。
“家人没有陪你来吗?”医生问。
“没有,我自己一个人来的。”刘虹英蜷缩着身体回答。
“你这样子也走不动,这样,我先给你开个止痛针,然后你去化验一下,化验结果出来了我们再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好,您赶快给我止痛吧,我要痛死了。”
护士给刘虹一股脑打了一针止痛针。
刘虹英在急诊室坐了一会儿,感觉稍微好一点了,才艰难起身上楼梯。
只有一个楼层,刘虹英扶着楼梯一步一步往上走,却从来没有觉得这么艰难过。
身体里面像有一把大锤子一样,猛烈地凿击着她羸弱的身体。
无奈之下,刘虹英掏出手机给牧蝶打电话。
自动机械音提示对方的手机已关机。
刘虹英又给君君的电话手表打电话。
君君的电话手表是给小孩出去玩的时候戴的,为了以防万一,方便定位和联系。
平常都放在家里,也没有谁想着晚上要把手表关机。
电话打过去,是接通的状态,不过响了很久,才接通。
那边传来牧蝶不耐的声音:“妈,你去哪儿了?”
“我在医院,我胃痛的难受就来医院了。现在快凌晨5点了,隔壁1601的老太太应该醒了,她都起很早的。你去敲下门,让她帮忙照看下君君,你来医院帮我一下。我现在疼得路都走不动了。”
有人能照看君君,大女儿总可以过来医院帮忙了吧。
谁知,牧蝶却说:“天还没亮呢,找邻居多不好意思,再说君君醒来看不见我是会哭的。我给牧小打电话,叫她去医院陪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