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话?”“我叫丁月,你叫什么?”“谢怜?好古怪的名字。”
五年前,他还是一个打奴,被人打的奄奄一息扔到了大街上,穿着一身绿色裙子的丁月把他买了下来,她带他去医馆疗伤,给他熬草药,又带他去闹市买花灯,庙里求护身符,就是不让他上角斗场,等他身体完全恢复,她撕掉他的卖身契笑着告诉他,“你自由了。”
他曾幻想过无数次和丁月再见面的场景,但如今真见面了,他的整个人还是瞬间变得僵硬,只用短短一眼,他又变成了当年那个羞涩怯懦的打奴。
谢怜放慢脚步,他不敢走太快,她好像没怎么变,只是比五年前高了些,瘦了些,眉梢间多了几分温柔与说不出的哀愁?
不过她应该是不记得自己了,他强装着镇定走到丁月跟前,略带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这孩子是我弟弟,他从小就怕生。”
丁月把花还给孩子,孩子低着脑袋倔强地把手藏在背后,她只好笑着摸了摸孩子的头,看向谢怜,温和地回道:“无妨。”随后把花交到他的手里。
果然是不认识了,虽然谢怜心中早有准备,但还是有些失落。
“世子妃,已经收拾好了,您坐这辆马车吧。”小厮跑了过来。
丁月朝谢怜他们笑着点了点头,随后被青禾扶着登上马车。
世子妃?怎么会这样?谢怜呆愣地看着越行越远的马车,他的心口有些微微刺痛,说不上来的感觉,闷的慌。
“哥哥,怎么了?”孩子摇了摇谢怜布满老茧的手,抬着脑袋懵懂地看向他的大哥。
“没事。”谢怜无措地眨着眼睛,垂下眸,自嘲般喃喃自语道:“还是迟了。”他眼底的光瞬间消散。
马车上,青禾手撑着脑袋,咬着下嘴唇,皱着眉头,忽然抬头看向丁月,一脸严肃:“小姐,这人我好像认识。”
丁月被青禾逗乐,她拍了拍青禾的小脑袋瓜,捂嘴笑道:“从小到大,只要是长得好看的,你都说你见过。”
“不是的,小姐,这人我确实见过。”青禾羞红了脸,她确实有这毛病,不过她刚刚看那人的第一眼就觉得眼熟,但这会儿她又实在想不起到底是谁。
“好好好,你见过,不过,等会儿在马会上,你可别叫我小姐了。”丁月戳了戳青禾的小脑袋瓜子温柔地提醒道。
青禾重重地点了点头,拍着胸脯,夸张地保证道:“放心。”
还好,这三年有一个青禾陪在自己左右,不然自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对了,听说,这次马会上会来一个青年才俊,是新帝跟前的大红人!所以王妃这次才这么上心。”青禾轻声分享着自己新得来的八卦。
丁月没有作声,马车哒哒地往前奔,青禾不知什么时候枕在她的肩头呼呼大睡起来,丁月小心地抬起手臂掀开帘子的一角,看向外面的好风光,她的眼眶不知不觉中浮现一层薄薄的水雾。
虽然他们背地里都议论丁月是克夫寡妇,但碍于她世子妃的身份,倒也没有人敢来自讨没趣。
马会上,王妃被邀坐在主席,丁月顺势坐在了她的身侧,王妃和蔼地抚摸着丁月的手背,在外人看来就如亲母女一般,丁月只觉得心里直犯毛。
这种马会,自己不过是个陪客,丁月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余灵若,这才是真正的主角,小巧的瓜子脸,柳眉杏眼,唇不点而红,和王妃长得真像,好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余灵若呆呆地盯着手里的茶杯,心不在焉。
“姑姑,听说他在帮死去的同僚养孩子。”余灵若忽然抬看向王妃没由头地说道。
“哦?有如此善心怪不得能成就大业。”王妃一句话就把余灵若飘出来的小心思压了下去。
就算他有个孩子又能怎样呢?他只要是新帝面前的红人就够了,丁月暗自想道,又想到自己的处境,不免为余灵若感到惋惜,她的婚事定会被王妃细细谋划,就像自己被父亲算计嫁到王府给母家抬高门第一般。
众生皆是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