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一般射了下来,谢怜快步躲到一张木桌后,把木桌举在身前,以桌为盾。
十几个黑衣人见状立马冲了下来,谢怜悲悯地看着他们。
宰相大人,还真是看得起我,谢怜自嘲道。
所有的黑衣人手里拿着刀,朝谢怜挥来,谢怜手无寸铁,只能用手臂挡住刀刃,朝服很快被划破,手臂应该也被划伤,谢怜拎起冲在最前面黑衣人的衣领,用力向上一提,往外一扔,趁他手一软,夺走他手里的剑,他忽然发现剑开刃的一边沾着绿色的汁液。
肩膀上的伤口因为大幅度的动作被撕裂,开始往外冒黑血。
谢怜提起剑杀出一条血路来,剩余得黑衣人慢慢逼近,许是毒药开始发作,谢怜的头有些晕,眼前开始晕眩,他用剑撑着地,努力地睁着眼睛,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吁”,十一骑着马赶到,骑在马背上,利落地拿出自制的弓弩,朝黑衣人射去,箭无虚发,黑衣人应声倒下,其余黑衣人见情况不妙,赶紧撤退。
谢怜听见十一的声音,安心地倒了下去。
十一把谢怜扛到马背上,派人把刚送回药谷的薛晏又抓了回来。
“谢怜,你大爷的,别以为你救过我一命,就可以随意使唤我。”薛晏一脚把门踹开,大骂道。
等到他看到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嘴唇成乌色的谢怜,立马慌了起来,他扑到谢怜身上,怒骂道:“他妈的谁干的?!”
“不知道,先救人。”十一看似冷静地说道,实则两只手已经紧张地握成拳头,手心全是汗,谢怜呈密函后特地嘱咐,此事谁都不要告知,他也只能暂且瞒着薛晏,要不是他今天迟迟不见谢怜回府,上街寻找,恐怕谢怜就要死在宰相的手里了。
“对对对,先救人,怜儿,你别怕啊,我是神医,救你,岂不是手到擒来?”薛晏赶紧翻开自己随身携带的药箱,颤抖地从瓶子里取出一粒保命丸给谢怜塞了进去。
“大人,谢怜这小子应该是活不过今晚了。”黑衣人单膝下跪,说道。
“什么叫应该?”许平山面上是难以捉摸的表情。
“他已经中毒了,此毒极其难解。”黑衣人自信地回道。
“所以你亲眼看到他死了?”许平山继续问道。
“这,属下没有。”
“你办事不力啊,你知不知道薛晏是他的密友?”
“属下不知,还请再给属下一次机会。”
“没有机会啦。”
许平山迅速地拔出黑衣人腰间的长刀朝他脖子上挥去,没有一点声音,黑衣人直愣愣地倒地,眼睛还是睁着的,瞳孔放大,血飙了出来。
“这么多人都杀不死一个手里没家伙的,废物。”
“收拾收拾,南宁那的赈灾款下来了吗?”许父抽出腰间挂着的帕子擦了擦脸上的血珠,漫不经心地问道。
“已经下来了。”
“告诉下面的人一声,赈灾的钱,一分一厘都不许动。”许父扔掉手里血红色的帕子,嘱咐道。
薛晏把谢怜搬到泡满草药的木桶里,热气充盈着整间屋子。
薛晏和十一一左一右守在木桶两侧,面色凝重,汗如雨下。
“能救活吗?”十一率先问道。
“看他求生欲望强不强了。”薛晏难得正经。
“那应该能活,毕竟他还有好多事没干完呢。”十一看着水桶里只露出一个脑袋的谢怜说道。
“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薛晏忽然说道,他看着面色苍白的谢怜,悲哀地叹了口气:“下这种毒的都是要下死手,他们一定会想其他办法置他于死地。”
十一猛然抬眸看向薛晏。
谢怜当街遇刺一事很快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
“小姐,你别着急,谢大人,他吉人自有天佑。”青禾宽慰道。
丁月蹙起眉头,手紧紧地扣住桌子边,刚呈上密函就遇刺,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