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最后怎么样了?”青禾坐在马车里问道,这条路的石子有些多,马车颠簸地厉害。
“那日我看到的姑娘是屠夫家的小女儿,她被玷污后,回家上吊自杀了。”丁月的情绪有些沉闷。
“所以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丁月没有回答,沉默良久后才缓缓说道:“她的父亲替她报了仇。”
-------------------------------------
回到京城已是盛夏。
“跪下。”丁月一进门就被王妃训斥。
“我为何要跪?”丁月脸色平静。
“你身为世子妃,和一男子外出,不知廉耻。”
谢怜提醒过她,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随你怎么说。”说罢,丁月就要折身回屋。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
丁月捂着脸,抬眼看向王妃:“王妃,你真喜欢这吗?”
“世子妃在胡说些什么。”嬷嬷赶忙上前拦住丁月。
丁月眼睛微微泛红,推开嬷嬷,倔强地看着王妃:“你若喜欢,你便在这住一辈子吧,但我要告诉你,我不喜欢这,一点也不喜欢。”
宫墙内。
谢怜跪在大殿之上。
“皇上,臣想请您赐婚。”
“丁月?”
“嗯。”
大殿之上一片死寂。
“谢怜,她值得你这样吗?”
“当然,她是臣少时就放在心尖上的人。”
“她克夫。”
“臣命硬。”
皇帝无可奈何地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人。
“希望你不要后悔,她经不起折腾。”
谢怜感激地看向坐在皇位上的男人。
听说,谢怜与丁月大婚当天,王妃突发心悸,不知真假。
大婚当日,来的客人不多。
不像第一次成婚,有那么多的顾及,丁月已经换上一身素净的常服。
谢怜推门而入,脸颊泛红,身上带着酒气。
“你别怕,我没喝醉。”尔后,坐到丁月面前。
二人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丁月坐得有些拘谨,她不安地咬着嘴唇,飞快地搅弄着手里的帕子。
“吃了吗?”
“吃了。”
“我日后就睡在东厢房。”
“好。”
随后是一阵沉默。
“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我要是不在府中,你也可以找十一。”
“嗯。”
沉默。
“我在东街头有一间铺子,一直闲着,你可以在那做点生意。”
“行。”
沉默。
谢怜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话可以继续聊,就挠了挠头,起身看着丁月,笑道:“早点睡吧。”
丁月见谢怜要走,拽住他的衣角:“谢怜,谢谢你。”
谢怜没有回头,开玩笑般回道:“我们是夫妻啊。”
夜里,丁月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裹了一件外衣出门。
月光清朗,交错的树影倒映在石板上,东厢房的灯还亮着,丁月不知哪来的勇气,她敲了敲谢怜的房门。
“我睡不着。”丁月看着谢怜,弱弱地说道,尔后趁着谢怜没注意,溜了进去。
谢怜无奈地看着她,眼角却带着笑意。
谢怜的房间原来是书房,现下加了一张小床。
“谢怜,跟我讲讲你吧。”丁月笑着看向他,她突然很想了解眼前的这个男人。
“我?”谢怜有些惊讶。
“嗯。”
“我离开后,就去参了军,从最底层的士兵当起,我、十一、薛晏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她,他们把救驾传得太离奇,我只是凑巧罢了......”
丁月撑着脑袋一丝不苟地听着。
月亮升到天空正中央。
“快去睡吧。”谢怜拿起桌上的书本轻拍丁月的脑袋笑道。
-------------------------------------
丁月一直睡到午时才起床。
“青禾。”丁月睡到嗓子有些发哑。
“小姐,你可算起来了。”
“谢怜呢?”
“谢大人早早地就出门了。”
丁月收拾一番也赶紧出了门,谢怜说,东街头有一间闲置的铺子,她得去看看。
街头十分热闹,叫卖声不绝于耳。
“世子妃又嫁人了。”
“真是不知廉耻。”
“她也真是命好,克死了世子又嫁了个新贵。”
青禾想冲上去理论一番,被丁月拦了下来:“他们说的他们的,我们过我们的。”
谢怜的铺子位置选的极好,她想等有收入后,每个月给谢怜一些钱。
“小姐,手里拿不下来。”青禾抱着花瓶痛苦地叫道。
“再买几件。”丁月撒娇道:“剩下的几件都我来拿,好不好。”
“买这么多东西?”一个陌生男子看着丁月笑道:“在下沈朗月。”
沈朗月看了一眼青禾手里抱着的东西,问道:“小姐喜欢作画?”
丁月点了点头。
“沈某也刚好会一些。”
丁月茫然地看向他:“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