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胖的身体就要跪下。
从温眼疾手快伸手扶住,简鹤瞥了眼冒着热汗的齐州知州郭文玉,淡声道:“郭知州,不必行此大礼。”
郭文玉哪是想要行如此大礼,分明是被吓得,他还沉浸于美梦中时便被下人唤醒,收到封未署名的信,告知他今日那晋王简鹤要来齐州,这位可不是个好伺候的主,他所过之地,不是被剥了半层皮就是丢了半条命。
“晋王,驿站已经备好,容下官领着几位前去休息。”
“本王不过是途径齐州,未曾告知,郭知州是如何得知?”
郭文玉听见这话又是细汗不停渗出,打了马虎眼道:“晋王人中之龙,所到之处皆是祥瑞,我一看今日雨势渐小,料到这肯定是有大人物要来了。”
视线落到郭文玉身上,简鹤讥讽道:“郭知州真是神机妙算。”
郭文玉还未弓着腰打着哈哈继续奉承,便听见那晋王话锋一转,“郭知州,慎言,人中之龙可在京城坐着呢,还请郭知州不要给本王戴上莫须有的帽子。”
郭文玉大惊,连忙扇着自己的嘴巴:“下官失言,下官失言。”
满朝之中,谁不知道晋王的狼子野心,表面端的是一派风轻云淡,实则朝廷已是简鹤的一言之堂,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势早已形成,要不是自小出生簪缨贵族,更是想要名正言顺收拢民心,恐怕早就谋权篡位自己坐那龙椅了。
当然,这一番话,郭文玉也只敢暗自吐槽,表面仍是一片惶恐和恭敬。
景乔薇打着伞默默站在后面,吸收着刚刚才得知的消息,那人竟是晋王,哪怕她身处乌州,在祖母还在世的时候,跟着祖母出去收租时都曾听过这人的事迹。
那时她十一岁,听那说书的道当今丞相之子,十四岁得武状元,十六岁得文状元,弃武从文,入仕为官,真真正正的文武双全,天之骄子。
后来,祖母去世,有天她又听到那丞相之子入仕不过两年,便获封晋王,成为大穆开朝以来第一位也是至今为止唯一一位的异姓王。
想到这,她的眼神亮了,随即又黯淡下去,越是这种人,越是轻易近不了身,必须有让他感兴趣的东西作为交换才可以。
公良魈季和晋王简鹤,景乔薇左右权衡了一下,都不是好惹的家伙,但在公良魈季手下,她随时都会没命,目前看来,至少简鹤相对情绪稳定。
按理说,那晚简鹤明明可以一剑杀了她,死人才最安全,能留着她一条命不就说明问题了吗?
等众人到了驿站,景乔薇已经前后分析了一遍,顿时信心倍增,她跳下马车,清清嗓子:“公子,到驿站了。”
公良魈季先下了马车,看了一眼景乔薇:“去给晋王撑伞去。”
景乔薇领命转头就给下马车的简鹤撑伞,简鹤视线淡淡地落在她的身上,从温笑了一声拿起一把伞走过来:“姑娘,我来吧,你这身量也够不上给主子撑伞。”
这是实话,简鹤看着身高至少有八尺,虽然她自己也算不上矮,但多多少少有些费力了。
简鹤侧脸看向郭文玉:“郭知州,无事便回吧。”
“诶诶,那下官便先行告退,晋王需要什么就派人传话。”郭文玉恨不得立刻就走,刚迈了右腿,就又被简鹤叫住。
“晋王还有什么吩咐?”
简鹤看出了郭文玉的诚惶诚恐,眼底一片漠然:“麻烦郭知州通传一下孙郡守,若是明日无事,本王想见见他。”
这话简直就是折煞了自己。
他想见南郡郡守孙响?所为何事?
郭文玉、公良魈季同时起了念头,两人面色各异,心中皆有各自打算。
而景乔薇心里想的却是,行程安排的这么满,自己何时才能找到机会接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