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要兴师问罪。我是真的担心孩子们,却并非全是私心。
说到底,我来跟你问罪,占了理,却把两家情分磨光了,对孩子们难道就有好处吗?我是痛快了,过几年两腿一蹬万事无忧了,咱们两家的孩子们还如何自处?”
这话说进郎老夫人的心坎,她一时又是感慨又是松口气:“还是亲家母明理,怪道能把墨哥儿养的那般好。”
说着又自责道:“到底是我们对不起亲家。”
“老姐姐莫要这般说。”池老夫人很是诚恳:“说来你我都是操心的人,还能不知道你日常多殚精竭虑?大郎不在家,若非老姐姐坐镇,发生这样的事,早就乱了套了。此事我心如明镜,如何也怪不到你身上。只是说到墨哥儿,我却有一番掏心话想与老姐姐说一说。”
“亲家母有何想法都只管说,我定是要做到的。”郎老夫人面色认真郑重。
“当初我便看出大郎是个有本事的,对我女儿也真心好,是以这门亲事我是打心眼里满意。”池老夫人眉眼间闪过一丝愁绪和感慨:
“咱们两家虽不是名门望族,但也算小有底蕴,可惜后嗣不争气,又赶上之前厉帝的乱世,咱们两个女人拉扯大儿女,保住几分家业,期间可谓道不尽心酸。
外人只想着咱们前半生受尽苦楚,如今就舒舒服服享福了。但操 了一辈子心,哪是随随便便能放下的。咱们最盼望不是自己享福,而是能给子孙们留下更多的福荫,盼望着家业能昌隆下去。”
池老夫人这番话着实触动郎老夫人的心肠,让她也不禁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