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单独给自己孩子偷嘴,大嫂看到了非得闹翻了天,只得安抚道:“先去洗手洗脸,待会儿就可以吃早饭了。”
赵有宁心疼侄女,起身切了两小块递给她们:“先吃点垫垫肚子。”
既然是小姑子做主给的,梁翠萍也不拦着,只道:“快点吃了。”
赵玉珍接过饼,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葱油面饼外酥里韧,夹着粒粒酥香饱满的芝麻,简直是妙不可言,要是能有碗酸辣汤就更完美了。
王桂芳阴黑着一张脸儿进了厨房,见姐妹两一人捧着一小块饼吃得正香,就跟捅了她的心窝子似的,尖刺着声音道:“难怪养得牙尖嘴利的,家里的好的都被人偷偷塞你们嘴里了吧。”
梁翠萍用筷子把锅里的大饼撂了个面,也不动气,淡定的道:“总比有些人饭吃到狗肚子里的好。”
王桂芳气急的直跳脚:“你说谁是狗呢?”
梁翠萍讥讽的看着她:“大嫂我可没指名道姓的,您激动个啥啊?”
她妯娌两个一贯不和,当初王桂芳头胎生了个女儿,梁翠萍进门的时候她正怀着第二胎,一心盼着能生下个儿子,梁翠萍进门不到三个月肚子里也怀上了,王桂芳想生儿子的心情更急切了,生怕梁翠萍生下了赵家的大孙子,听人说梁翠萍肚子尖尖,怀着的肯定是个儿子,她着急上火的居然找上了神婆,让做法给梁翠萍肚里的孩子转性别,偷偷将转胎的符水掺茶水里给梁翠萍喝,事情暴露,妯娌两个就此结下了梁子。
王桂芳是王秀枝的亲侄女,老太太自是偏向她,老大赵有福自认是个大男人,不参合女人间的事,赵有安虽然孝顺,却是个讲理疼媳妇的,赵金贵这个当家人也还算公正,这些年来妯娌两个算是斗了个旗鼓相当。
赵玉珍穿过来才半月却已经习惯了妯娌两个互怼,多半时候都是暗下的,不是哪一方绝对站着道理,没人会没脸的闹到公婆跟前去的,王桂芳的嘴上功夫不是梁翠萍的对手,自己娘没有吃亏,赵玉珍就当是看相声了。
赵有宁是做小姑子的,不好在一旁干看着,劝道:“两位嫂嫂,今日是娘的生辰,你们都歇歇火,大嫂您也别气了,两个孩子手上的饼是我给的,我这个当姑的心疼侄女,给她们吃块饼,大嫂要是有意见我用银钱补上。”
王桂芳讪讪的抹了抹脸:“瞧三妹说的,好像嫂子多小气似的,只是这两个丫头牙尖嘴利的,用话刺我呢,我这个做伯母的自是要教教她们的,不过三妹还真是偏疼老二家的几个孩子。”
“一家子的孩子都是我的侄儿侄女,我个个都疼,我这个做姑姑的没大本事,立诚,玉敏两个要是想吃饼,我还是可以管饱的。”
王桂芳嘴皮翻动了两下,到底是不想得罪这个受重视的小姑子,没再言语,妯娌间的一场风波算是暂时平息了。
赵玉珍吃完饼,打水给自己和玉珠净了手和脸,两人到院子里呼吸着清晨的空气打拳踢腿。
别看赵玉珠年纪小,可练功的时候一张圆润的小脸紧绷,眼睛里透着韧性,打出的每一招都有板有眼,似模似样,赵玉珍就是跟在她身后笨手笨脚的瞎比划。
她前世就没啥运动细胞,现下也不求成为武林高手,只想强身健体,学个一招两式的有自保能力。
“一大早踢踢打打的,没个女孩子的样,老二也真是的,教个女娃子这些有啥用啊?”,王秀枝从屋子里走出来一边用手指轻掸着身上的新衣,一边顺嘴数落道。
赵玉珠收了拳,回头不服气的道:“奶,戏文里唱的晋安侯爷就是女的,她可以一个人偷袭敌营,暗杀对方的大将,我要做跟晋安侯爷一样厉害的人,等我长大了我就去找她。”
“小女娃子,忒大的气性了,我这个做奶的还说不得你了,啥晋安侯爷的,女孩子家的,学学你大姐,学好针线裁衣茶饭才是正经”,老太太训完话转身就进了厨房。
赵玉珍却在心里一个劲儿的给玉珠鼓掌,她一直都觉得这个妹妹挺不一般的,小小年纪就自律有主意,没想到还有大志向。
院门口突然传来几声击掌声,随后响起男子爽朗的笑声:“说的好,娇娇好志向啊,鹏远,你可不能落在表妹后头了,读书要更加勤奋刻苦才行。”
“姑父,这大早上的,您和远表哥去哪了?”赵玉珠见他们脚底沾着新鲜的泥巴,好奇的问道。
李经纬拍了拍儿子的肩头,笑道:“你表哥长这么大连春韭和麦苗都分不清,我带他到田间走走,长长见识,这五谷不分日后可是要闹笑话的”,说完又吩咐儿子道:“今日的早读也不能耽误了,快去拿书。”
李鹏远应了一声,跑进屋里取了书站在院子里的桃树下摇头晃脑的读起来,赵立信睡眼惺忪的从屋里走出来,顺着李鹏远读的内容,跟着背诵起来。
天地玄黄 ,宇宙洪荒 。
日月盈昃 ,辰宿列张。
寒来暑往 ,秋收冬藏。
李经纬站在一旁听他们诵读完了一篇千字文,招手让赵立信到身边问他:“来,跟姑父说说你跟谁学的这些?”,据他所知,赵家男人都只略识得几个字,小一辈的也还没有开蒙。
“在莲花村的书塾门口跟着先生背的。”
“那你会背哪些书?”
赵立信挺着胸膛,吐字清晰响亮的道:“我会背《三字经》、《千字文》、《弟子规》。
李经纬来了兴致,对赵立信一番考较,发现他不仅对这三本书倒背如流,释义也说的头头是道,不经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识字吗?”
赵立信顿时脸涨得通红,垂下了头,轻声道:“不识。”
李经纬考较赵立信的时候,梁翠萍几人都站到了院子里旁